过了晚饭时分许久。君逸还不回來。莫逍彦不禁急得在府内來回乱转。
按理说钱鼎不敢对皇上派來的人动手。可也难免君逸横冲直撞。顶撞了钱鼎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莫逍彦突然想起近几日听说的一个传闻。钱知县偷偷养了娈童在府里。
这事被娇纵的钱夫人得知。闹出不小的风波。好在钱鼎人大势大。硬生生压下此事。
事后又对夫人赔礼道歉。恭敬地负荆请罪。钱夫人才勉强饶了他一次。
念及至此。莫逍彦再也无心转下去。踢开自家大门提袍就要往钱府方向走。
刚出门。冒冒失失的小厮便撞了过來。摔了个底朝天。连莫逍彦也是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刚想开口呵斥。莫逍彦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个貌胜潘安。美似神仙。朗眉星目。气宇轩昂的青年。
这人一身华贵的墨蓝色锦袍。团团祥云滚金边。不是三伏天已经迫不及待拿出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小厮就地一滚后。手脚并用爬起來向莫逍彦行五体投地大礼。连嘴里的话都说不好了。
“城主。大、大、大、大事不好了。不对。是大好事。”
莫逍彦轻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好事不好事。到底怎么了。”
小厮惊惶抬头。发现锦衣青年正往自己这看。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这才说出句囫囵话。
“城主。倾朝三皇子大驾。”
莫逍彦听到这句话立马脸色一变。朝着锦衣男子掀袍就行大礼。
“凤城城主莫逍彦恭迎三皇子大驾。未能远迎。还望三皇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等他念叨完。叶言一甩手中折扇。道一句“无妨。”
镶银玉扇泼墨山水跃然纸上。前面一句“冠世风华”。后面一句“君倾天下”。
看字体稳劲。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看城主慌慌张张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莫逍彦这才想起自己还要赶往钱府。惶惶起身。“实不相瞒。君主事去凤城知县家久久不回。听闻知县最近养过娈童。而君主事又是一表人才。草民堪忧。故而……”
叶言脸色一变。
娈童。
变态。
愤愤一挥衣袖。叶言脸上表情已经从淡然转为愤怒。火气冲天。“城主待在这里。让我去解决此事。”
连本皇子的人都敢肖想。这个知县是活腻了。
钱府很好认。稍微一问就有百姓嫌弃指向一处。叶言一路疾步如风。赶到钱府时直接出示金色令牌。
门口护卫默然放行。比起倾朝的三皇子。钱鼎不过是只皇宫门口蹦跳的蚂蚱。
一路有人领路畅通无阻。到了凉亭却是人去亭空。
叶言脸色已经不能用“黑”字形容。
小厮一打听。方才知道老爷带着君主事去了荷池。赶紧带着杀星般的皇子赶往荷池。
荷池。
尖尖荷叶未舒展。便有好事的蜻蜓落在上头。荷池稀稀拉拉的几片荷叶。一点观赏价值都沒有。
君逸收回扶着栏杆的手。想要借口回去。哪料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之下就要朝荷池倒去。
钱鼎也不想会有这种意外。不过正好遂了他的意。一双色眯眯的绿豆小眼圆瞪。伸出肥嘟嘟的双手就去捞人。
黑影闪过。
君逸一个回旋。稳稳当当落在一人怀中。
高挺鼻梁。狭长丹凤眼。剑眉如鬓。怒气腾腾。
不是叶言还会有谁。
君逸扣住他衣缝的手指不知不觉紧了几分。脸上飘过一丝羞赧。小声念道:“叶言……”
叶言斜睨一眼钱鼎。冷哼出声。
“谋害朝中重臣。钱鼎你该当何罪。”
钱鼎慌了手脚。好不容易镇定下來。“胡说。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钱府。”
要不是这个人。美人儿早已抱入自己怀里了。
叶言目光如刀。甩出令牌。“看清楚了。本皇子乃是倾朝三皇子。你沒有资格指本皇子的着鼻子叫唤。”
一席话让钱鼎颜面扫地。可叶言手中的确是代表他身份的金色令牌。盘龙其上。祥云烘托。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