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方先走一步去通知了自己主子,叶言听闻君逸被国师放出来,煞气冲天地策马出城,深黑色的眼眸犹如晚霞落去,夜幕降临般幽暗。
叶言尽量压住怒火,见到君逸安然无恙地走在大道上,心底一轻,满腹火气蓦然一散。
唏津津一声马嘶过后,黑如墨石的宝马前蹄高扬,堪堪在白衣少年前方止住,马上的主人整张脸透着股子清贵疏离之气,隐约带着一丝怒气。
见君逸登时被吓的脸都白了。叶言暗道该死,自己怎么就忘了君逸在京城曾被杜兰翎长的马给吓到过。实在是失算!
叶言脸色黑了下去。
就在君逸想不通自己何时招惹到叶言时,叶言两手一张,使出一股蛮力将人带上马,驾马回京。
徒留漫扬的黄尘在大道上。
陆白似乎习惯了这种无视。反正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教主给的任务其他令主陆陆续续传来了完成的消息,而自己这边,虽有小楼楼主姬火的帮助,倾朝几位重臣的消息可是要自己亲自去打探。
陆白脚步一移,展开一抹青色残影朝京城方向掠去。
叶言抱的很紧。
镶嵌入骨的力度。
感觉到怀里人不再颤抖时才微微松手,让马匹随意慢行,刻意压低嗓音道歉:“对不起,忘了你曾被马吓住过。”
君逸深吐一口气,“没事,我下去走。”
叶言:“哎?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君逸摇摇头,不答。
叶言捏过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君逸目光一如既往的澄澈,灵动中透着难言的诱惑。
眼下四处无人,只有路两旁的绿叶摩挲的声音格外静寂。叶言毫不客气地残害了君逸的薄唇,直到微微红肿这才放过。
叶言挑眉,似是叹息,“君逸,你可吓坏我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如何是好……”翕乎话题一转,“你见到国师了?”
君逸:“嗯。”
叶言:“国师长什么样?”
君逸:“二十出头,如外界传说一样,风神俊朗,如水一般沉静。”
叶言附在他耳边说:“肯定没有我家君逸好看。”
于是君逸脸红到耳根,如果不是地点不对,叶言肯定是要挨一脚,这是最起码的。
叶言恣意大笑,“在我眼里,只有君逸一人独能倾绝天下!”
多年以后,终于知道,原来只有天下才能颠绝天下。
偏偏此时天真到被蒙蔽双眼,如果不是一步错,步步会不会有挽回的机会?
叶言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进城,不顾百姓目光,直把君逸送回君府,说什么也不肯和他分开一步。
对于叶言,苏木嗤之以鼻,这个男人对少爷抱的心意陆白也知道,可是陆白为什么只针对自己?!
苏木郁郁不乐地挪到小园桃树下戳蚂蚁窝,遥想饭桌上君逸被叶言一席话调侃的忍俊不禁,哀叹道:老天不公!为何自己靠近的美男准是名花有主的!
月上柳梢,君府里只剩下几盏明暗不定的油灯,苏木戳够了土堆,拍拍手打算回房睡觉,刚踏出一个脚步,忽觉背后一阵发凉。
僵硬地扭头,苏木发现君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飞檐青瓦上,一人懒懒地卧在上面,以腕支颊,姿态慵懒,长发随意垂在胸前半敞的红衣上,眼波流转间,尽是邪魅。 姬火含媚一笑,“小朋友,你家主人呢?”
苏木本来陶醉在美色中,本来陶醉在美色中……他不仅一次告诫自己,做人要有风度,尤其是面对美人的时候,更要做一个既有风度又有礼貌的男人,可是今天,他再也忍不住了!
苏木叉腰指姬火大骂:“你才是小朋友!”
姬火抬袖轻飘飘地落下,如落叶一般飘在小园里,脸上笑容不减,邪气凛然,“你说什么?”
苏木往后退了半步,“我说,你才是小朋友!”
姬火垂眼看这个只到自己鼻子高的小毛孩在自己面前叫嚣,“你再说一遍?”
苏木:“你才是小朋友!”
姬火瞄瞄苏木头顶:“你确定?”
苏木不甘示弱,“身高不能代表一切!”
姬火哂然笑道:“哦。你家主人呢?”眼底尽是笑意,根本就不像听进苏木的话。
苏木防备地问他:“你找我家少爷干嘛?!”
“为何要喊君逸少爷?不是老爷吗?奴家找你家主人自然是有事要做。”姬火飞去一个媚眼,让苏木一阵魂飞天外,呆呆回答:“少爷说过,它没有觅得佳人白头偕老前,不许喊老爷,因为喊老爷把人给喊老了……”
姬火眼波流转,火红宽袖一捋,“你看我当那个佳人如何?”
苏木一个白眼送给他,“美人儿,你当我的佳人还不错,想打少爷的主意,下辈子来早点吧!”
君逸去哪儿找的奇葩?竟敢对小楼楼主出言不逊?姬火伸出手指点了苏木的睡穴,把人扔进下房,判断出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