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整何常有?”红莲已经拿着长剑出了逸宅去城外练剑了,穆杉也收起了账册跨坐在石椅上,正要倒了一杯茶水来,竹一便是在这时出声问道。。
穆杉听着他的问话,抬起头来笑着朝他看了一眼,便干脆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秦左秦右去打听了,假药的事情,跟何氏药铺脱不了关系。他这么费心地要对付我们,我总不能不奉陪吧。再说,我们就算不动手,他恐怕还要再找上门来呢。”
穆杉说着,嘟囔起嘴,吹凉了几口手上的茶水。
要对付何氏药铺的事情,她一直就没想瞒着竹一。她相信竹一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穆杉暗暗腹诽,偷瞟了一眼身旁的竹一,她相信这件事,就算她有心瞒他,照竹一的心性,也未必猜不出来,她又何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竹一听着她的话,面上却也是没动,只依旧看着石桌上的棋盘,唇上微微地一动,只淡淡说道,语气倒是像极了红莲一般,“你要知道,何常有将何氏药铺做到这个份上,朝上的官员里十成有五成之上受过他的恩惠。”
“我当然知道。”穆杉一撇嘴,在那日筵席上她就能看出了不少。更何况这一回的是,他若不是跟那衙门的太爷串通了些,怎么敢没作多少准备就仓促出手,他那点自信,不都是因为背后有人嘛。
“你不怕?”
穆杉听着竹一的问话,唇角的笑意却是漫了上来,眉上一挑,脑袋也凑近了分。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何常有什么都有,而我们什么都没有,。自然,我们输得起,而他,输不起。”
“你这回答。倒是很新奇。”穆杉话音落罢,竹一也是一笑,眸子里头有了些意味深长的神色,接着道。。“你从前,想必也得罪了不少人。”
“还好吧……”穆杉吐了吐舌头,没想到竹一会突然问起这个。她正了正身子。一摆手又道。“不过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到处撒泼的。我活该倒霉被选中了。”
“撒、泼?”竹一的眉心一动,唇角也轻微地扯了一下。“你自然是觉得自己有理。”
“不是觉得,是本来就有理。”穆杉一撇嘴,端起茶杯便大口地喝上了几口。竹一却也什么都不再说,只低了眉眼,专注着眼前的棋盘。
穆杉晃了晃脑袋。也无趣了下来,适时地闭上了连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确实有些啰嗦地像盛夏的禅寒冬的鸦一般停不下的嘴。当然这个形容。绝对是万初之那小子说出来的。
院子里就这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午后的阳光轻易地便将整个院子笼罩了起来。只是如今已经是过了大半的秋,即便是日头最强的时候,也依旧觉察不了太多的热气。
不过这样的天气,穆杉却觉得是刚刚的好,不像夏天的太阳,热得你动不动就出上一身汗,这会子的她,只穿着一件稍稍厚些的外裙,被这懒洋洋的太阳晒得,觉得整个人也跟着慵懒了起来。
她逗着已经吃饱喝足的钱钱,很快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抿了一口茶,趴在石桌上,便开始偷瞟着眼前的竹一。这几天下来,饶是他这张脸是易容过的,可是她总这么看着倒也看得格外顺眼了。
她甚至有时候想着,若是他换成真面目了,倒不知自己还适不适应了。
“还没够?”
“啊?”穆杉正还心底自个琢磨着呢,面前的竹一却突然说话了。。他的眼神明明还是落在面前的石桌上,可是话里的笑意,却是活生生地在嘲笑自己。
穆杉腹诽,他是在哪儿长了第三只眼吗。不过心里头这么想着,话上却是赶紧转移了话题问道:“你、盯了这棋盘看了这么久,都看什么呢?”
竹一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却也不点破,只微微一笑,正了正身子,语气也缓了下来,说道:“棋奕之间讲得是一个双方公平对峙,围棋虽然比不得你所教的五子棋、井字棋之类的简单有趣。不过细究了来看,你说的这些却未免有了失了棋奕的本心。”
“嗯?”穆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也朝着他前头看了过去。
这几日他是看了不少这些棋盘没错,可是她每每要教他,他却又一副不搭不理的模样,顶多顶地也只是在她跟万初之下棋的时候在旁边看过几眼,可万初之那小子每次还是藏着掖着的一副下的是金子不能看的遮遮掩掩样子。
难不成,他就这么,学会了?
“这井字棋盘小棋少,章法更是死板,先手优势大不说,若是双方棋奕相当,最后都是平局,用来糊弄小孩子倒是不错。还有这六子棋、动物棋几样,都是棋法简单,上不得台面。只这五子棋还有几分高明,只不过比起围棋还是差了许远。”
“啊?”穆杉撇了撇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都学会了,还没事琢磨出这些来。呃……她该说他太无聊了吗。“前面几个,本来就是给小孩下的,说你倒是会说。还有这五子棋围棋的,不都一样是下棋,哪里差得远了。”
“这棋盘上虽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