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伸到半空的手僵了僵,脸上却是一副惶恐:“三小姐莫要取笑妾身!”
“这话儿是从何说起?”
“妾身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和太太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饭!妾身是特意来伺候太太用饭的!”胡姨娘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三分娇弱三分凄楚。
陈耀邦见状,脸上便有些难看。
“原来是这样儿!”陈怜星见他要开口,赶紧抢在前头,“姨娘还是第一次来呢,所以怜儿不知道,姨娘别怪怜儿!”
“怎么会!三小姐是主子,妾身不敢的!”胡姨娘的声音更加小了。
“爹、娘!怜儿不明白!”陈怜星看着赵氏,又指指屋里的丫鬟们“咱们家又不是没有丫头用,为什么要姨娘来伺候您用饭?”
赵氏早在胡姨娘进来时便觉得如芒在背,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只好看向陈耀邦。
陈耀邦也觉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太太这里有人伺候。”
“伺候太太是妾身该做的!往日里太太住得远,妾身又总是被一大堆杂事缠身,是太太大度,不与妾身计较,可妾身却是不敢忘了本分的!如今一个院子里住着,妾身自然是要常常来伺候太太的!”胡姨娘轻言细语地一面说着,一面便接过秋菊手里的公筷。
接着,胡姨娘便很有眼色地给赵氏和陈耀邦夹菜,陈怜星冷眼旁观,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夹到赵氏面前的菜,大多是赵氏不喜的;而夹到陈耀邦面前的,都是最合他口味的。更有甚者,胡姨娘那一对酥胸,总是在“无意”之间撞到陈耀邦的胳膊、后背等处。
于是陈耀邦胡乱刨了几口,便丢了碗筷,“我这一路赶回来,满身都是土。”
赵氏不是没有眼色之人,刚才那一幕幕她都看得清楚,此刻却是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免得被女儿看到,便赶紧说道:“胡姨娘,你去服侍老爷沐浴更衣。”
胡姨娘低眉垂目地应了,尾随着陈耀邦出去。
陈怜星也没了胃口,她此刻才深刻地体会到赵氏从前为何不愿到正院儿来过夜。不过是用个饭,那胡姨娘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可想而知,若是夫妻之间那点子事情之后,面临的情形有多让人难堪甚至是屈辱!
然而,这却不是她能说道的。陈怜星只得故作无知,陪着赵氏又用了半碗饭,又闲话几句,直到赵氏显得有些乏了,才出门离开。
此刻,正值陈耀邦坐在浴桶中,双手却反了过去在胡姨娘身上游走。胡姨娘脸飞红霞,身子酥了半边,娇喘着嗔怪,“爷!还是大白天呢!您就不能等到晚上再……”
“怕什么?又不是没做过!再说,谁会那么不长眼进来!”陈耀邦嘿嘿一笑,“爷可是死里逃生了一回儿,还不好好儿伺候伺候爷!”
胡姨娘故作娇羞地“嘤咛”一声,陈耀邦哈哈一笑,从浴桶中起身,连身上的水也不曾擦,便一把搂住了胡姨娘,。
屋子里温暖入春,胡姨娘依旧觉得自己腿上一凉,裤子便滑落到了脚边。陈耀邦将她按在榻上,正迫不及待的要从背后长驱直入,却“咦”了一声儿。
胡姨娘愣了愣,见陈耀邦突然松了手,便顺势站直了身子,待看到自己中裤上那抹鲜红的血迹,顿时愣住,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
“真是扫兴!白白浪费爷的好兴致!”陈耀邦骂了一句,阴沉着脸穿好衣服,径直去了外院儿。
胡姨娘理好衣衫,暗自恼了半天,却也无可奈何。葵水突至,这哪里是她能够控制的?
陈怜星走出不远,便见自己爹爹沉着脸从身边大步而去,陈怜星避在路旁行礼,他面带尴尬,停也不停便扬长而去。
“老爷这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气?方才不是还好好儿地吗?”青儿小声嘀咕。
陈怜星也觉得十分尴尬,方才在桌上胡姨娘的挑逗她都看在眼底,如今爹爹这幅模样,她只略想一想便心中有数。
到了晚间,听说爹爹是在外院儿书房过夜,陈怜星便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三小姐,还不安歇吗?”关嬷嬷见她还在发呆,轻声催促。
“关嬷嬷,”陈怜星想了想,终是开口问她,“今晚爹爹回娘亲那里,娘亲可会难过?”
关嬷嬷一愣,“太太已经习惯了。”
陈怜星叹了口气,她也是这么觉得,其实不止如此,自己的娘亲恐怕还是松了一口气呢。如此,倒也好!娘亲对爹爹有敬畏却无爱恋,说起来似乎很是可悲,可也未必是件坏事儿!
“三小姐不必太过担心太太!”关嬷嬷见她小小年纪便要殚精竭虑,心里更是疼惜她,“还是要先顾好自己才是!”
“关嬷嬷,你还记得那个叫兰芝的吗?”
关嬷嬷怎么会不记得,便点头问她,“三小姐怎么想起她了?是不是她又顶撞您了?”
“她如今被胡姨娘发落到柴房去了。”陈怜星笑笑,这个兰芝可不是个安分的,在她上一世的记忆中,她曾去勾引自己的爹爹,可惜没能成功,被胡姨娘远远儿地发卖了,这一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