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娘亲却一再告诫,觉不能在面上显出来。这次,真的是自己急躁了!当下也不废话,对着赵氏规规矩矩福了下去。
陈怜星在一旁冷眼看着,看来胡姨娘还和前一世一样,在自己这个女儿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但看她简简单单行个礼,便显得雍容大度,礼节上更是半丝儿不错。可惜,学得会的是礼节,学不会的是性情。
赵氏有些战战兢兢地受了这个礼,自己进门这么多年了,除了老爷在眼前时这个庶女何时这样规规矩矩地给自己行个礼?倒也不怪人家,都是自己远远看见便避开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再看到女儿安抚的目光,更是有些愧疚,也后悔自己贸然插嘴,打定主意,听女儿的,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三妹妹,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好好儿地教教你!免得日后走出去丢我们府里的脸面!”陈琪星忍着怒气行了礼,可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们母女。
“二姐姐请讲!”陈怜星含笑看着她。
“兰芝是我身边最得用的丫头,给了你,也显得我们姐妹情深是不是?你若不喜欢,还给我就是了,为什么拿着她作伐子?”
“姐姐这话差了!”陈怜星毫不让步:“姐姐可以问问兰芝,我可曾磋磨过她半点?庄子上比不得府里,可是,吃穿用度,妹妹可不曾亏待她半点!也不止是她,姨娘分给我们的人,姐姐尽都可以找来问问,可曾饿到、冻到、累到?莫说是仆,只怕一般人家的小姐,也不如她们过得好!”
“过得好?”陈琪星冷笑一声,将兰芝拉到自己面前:“你让人把她打成这个样子,还敢说是过得好?”
“姐姐怎不问问她缘由?”陈怜星三言两语说了经由,又加上一句:“妹妹这是真心疼兰芝,才替姐姐教训她!免得走出去让人说不懂规矩,丢了我们府上的脸!”竟是把她刚才说的话,又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虽然在斗嘴,却也一直在计算着时候儿,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琪星自小得宠,及时被人这样挤兑过,再也顾不得装姐妹情深,径直指着她的鼻子喝道:“她是我的奴才,就是犯了错,也该让我来教训!你算是……”
“琪儿住口!”门外传来一声断喝。
门外又拥进一群人,原本就挤得满满当当地屋子顿时更加拥挤不堪,但被簇拥着的那个女子却让人无法忽视。二十七八的年纪,肌肤雪白,眉目含情,身材妖娆,陈怜星暗叹一声,难怪自己那个糊涂爹爹宠了她一辈子。
“娘!”陈琪星满含委屈地唤道。
“你慌什么?都是自己的女儿,太太怎么会看着任何一个受委屈?”胡姨娘瞪了陈琪星一眼。又忙着给赵氏行礼,嘴上连连道歉,言到家务事多,未能及时来迎接太太等。
陈怜星嗤笑一声,这胡姨娘还是这么会说话。只要她一张口,往往便能立刻祸水东引。
赵氏虽然懦弱,却不笨,当然能听出来胡姨娘一进门呵斥陈琪星便是暗指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任由小姐们在这里吵嘴,接着便显摆自己才是府里实际的女主子。可惜赵氏被自己的嫡母养废了,又任由这母女二人欺压惯了,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
陈怜星便轻笑一声“胡姨娘也知道母亲正在教导我们姐妹,姨娘若是请过了安,就回去忙吧!”任胡姨娘面儿上的功夫再好,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名分上是个姨娘,没有教养子女的权利。但是,她在这府里掌权整整十年了,老爷宠爱,下人们人人趋奉,自己虽然常常用“姨娘”这个名分来自谦,可从这陈怜星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刺心!
打量了陈怜星几眼,胡姨娘的心里生出几分警惕。听说这丫头将自己派去的丫鬟、仆妇都晾在一旁,又一反常态地匆匆回来,还在路上救人、打了兰芝,这些事情每一桩都透着古怪!胡姨娘微微眯了眼,脸上却是笑着:“妾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儿了!横竖家里每日都是那些事儿,早就做惯了的,不如就在这里跟太太学学!”
话音未落,打外面便来了个小丫头,见屋子里挤满了人,一时挤不进去,便伸长了脖子往里头张望。胡姨娘身边的素绢便走了过去,问了她几句,又回来对着胡姨娘耳语几句,胡姨娘便笑道:“可是不巧!妾身得先走了!改日再来向太太请教!”
陈怜星却是精神一振——她等的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