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皇宫中是安静的,北寒陌走进东宫的时候,北寻枫正在廊下停住,在看到北寒陌的时候眼神变得专注,这两个人就静静得站着,直到众奴婢看到两人,纷纷行礼。
北寒陌上前,“我有话跟你说。”
北寻枫点头,随着北寒陌出了东宫,李青舞远远看到,忙吩咐身边的一个可信任的奴才跟着。
走在前面的北寒陌沿着宫中的长廊,直到走到一个地方,总觉得有些熟悉,北寻枫抬眸,正是瑾若之前居住的“流珠阁”,他看着北寒陌,却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
他站住步子,回身道:“太子还是让你的亲信退下吧。”北寒陌说完,随手摘了一片叶子,便向着回廊柱子后面掷来,刚巧打在躲在柱子后的奴才头上,那奴才忙不迭得跪下。
太子回头,道:“回去。”那奴才没想到太子如此轻饶了自己,忙匆匆离开了,北寒陌开口道:“看来太子并不如想象得过得那般好。”
“三弟。”北寻枫开口叫他,仿佛时间回到了以前,那些他们一起长大的日子,那个拼命维护着太子的北寒陌,那个温润如初的北寻枫。
见北寒陌不说话,北寻枫开口道:“西楚的事情,我从未参与,我从未害过你和……从未害过你半分。”他居然还是试图解释。
北寒陌苦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秋天就要尽了,落叶随风而逝,他已经记不清太子已经解释了多次这件事情,他开口:“我信。”他抬眸看着北寻枫,道:“我今日来只想求你一事,求你给我几天的时间,三天就够了,饶我母后三天,我还你真相。”
惊诧得看着北寒陌,他话中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北寻枫开口道:“凭什么要给她时间,她给过我母后时间吗?”
如果说北寻枫一向是冷静的话,那么提到他的母后那便是他的软肋,他几乎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这次他一定要置长孙梅凤于死地,他看着北寒陌,眼神坚决:“这次我一定要让她为母后偿命,已经迟了几十年,我不会再多给她哪怕一个时辰。”
北寒陌起身,眼睛冷漠得看着面前的人,“为何那般笃定是母后所为?”
“这是我从小到大活着的理由,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事实。”北寻枫说完,拳头紧握。
朗声大笑,北寒陌在他面前笑得肆无忌惮,他一只手抓住北寻枫的衣襟,“从小到大所相信的就是对的吗?我从小到大便相信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你的眼睛是救我所伤,可是事实呢?北寻枫,你可以骗我,同样别人也可以骗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当你所相信的在一瞬间崩塌的时候,你会领略到那种感受的。”他松开北寻枫,最后看了他一眼:“我会让你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有多么的愚蠢。”
目送着北寒陌离开,北寻枫怔怔得站在原地,抬眸看着“流珠阁”三个字,脑海中出现那个精灵一般的瑾若,他头有些晕眩,李青舞匆匆而来,扶住了他,开口道:“太子怎么了?陌王爷威胁太子了吗?还是他有别的意图。”
北寻枫使劲甩开李青舞的触碰,“如果再派人跟着本王,本王就不顾念与你的结发之情。”冷漠的背影留给李青舞,李青舞轻笑:“结发?结发又怎么样?在你的心里没有我,我心里又何必有你?我要的只是权势,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地位。”
出宫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北寒陌骑马走在宫外的路上,不远处长孙恒早在那里候着,北寒陌没好气得道:“又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查事情吗?”
长孙恒嗤笑道:“我已经派人查了,刚才去了你的府上,我记得你的书房有一本百家姓氏的,可是那傻末儿就不让我进,非说等你回去方可,你倒是说说看,你都不防备我,这个末儿却坚决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