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一瞬间十分安静。
就连傻乎乎的大郎也缩了脖子。
“吴秋莲,你这好吃懒做的痴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吃着去作死啊。”赵氏瞪眼睛刻薄骂。
而人已经快速奔到吴氏身旁。
手脚利索,完全不像久病之人。
秋莲是吴氏的闺名!
“娘,我没有……啊哟。”吴氏忙替自己辩解,但话未说完,赵氏手中的痒痒挠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吴氏只得用手抱头,哀声叫唤着。
赵氏比吴氏要高出不少,打她是轻而易举。
这痒痒挠比咱们平日里用得要粗厚不少,是竹质的,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痛。
年幼的八梨见吴氏被打,吓得‘哇哇’哭了出来。
八梨的哭声似是提醒了赵氏。
赵氏跑到桌旁,狠狠抽打了几下四枣,“你个死丫头,你是嘴烂了还是心没了,这样好吃,你不偷吃会死啊。”
这又将矛头指向八梨,“贱丫头,年纪小小,就和你那样懒娘一样好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痒痒挠对着八梨的脸上打过来。
见到赵氏发威打人,并没有人敢过来拉,谁过来谁遭殃。
谭德财的头差点儿低到裤裆中,这死女人又丢人了,真是该死。
二郎和四郎则怨吴氏有好吃的,怎么没喊他们回来分享,也没吱声。
谭老爷子脸色阴沉,胸口堵得厉害,没有说话。
八梨正好坐在七朵的身旁,见此,七朵顾不得其他,赶紧将八梨搂进怀中,用背对了赵氏。
七朵高声呼道,“奶奶,八梨这样小,哪儿懂事呀,您别打她。奶奶,您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啊,其他书友正在看:。”
赵氏手中的痒痒挠立马落在了七朵的背上。
七朵穿了棉袄,但还是感觉后背被打得好痛好痛,感觉心都要被震出来。
她不知道要是八梨被打中脸,会是怎样后果。
“七丫头,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赵氏吼道。
要不是看在之前那块芙蓉糕上,她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将七朵也一起打了。
徐氏早就想过去劝赵氏,可也知道此时出头,那无异于是向刀尖上撞。
但现在关乎七朵,她没犹豫,忙起身扶了赵氏,“娘,您消消火儿,别为这事儿再伤了身子。”
谭德金也奔了过来,挡了七朵的后背,也劝道,“娘,算了吧,反正是吃了,又没脏掉。您别恼了,啊,身体重要。”
“你们说得倒轻巧,家里几十口人,要是个个都这样偷吃偷喝,那这个家几天不就被搬空了啊。
死东西,不要脸的,你明儿给我滚回娘家去,丢人现眼。”赵氏红着眼睛,气喘吁吁的骂道。
而后又捂了肚子。
之前发怒时还不觉得什么,此刻消停下来,立马身体就觉得不适起来。
“娘说得没错,都在一锅里吃饭,怎能偷吃呢。要是被外人知道,定会误会爹娘刻薄。不让媳妇孙女儿吃饱饭呢。”杨氏走过来火上浇油。
这话一出口,不但赵氏火气又旺了两分,就连谭老爷子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杨氏前半句,七朵赞同,偷吃的确令人不耻。
但后半句,挑拔意味太浓。
一家人能不能别整这些事儿?
七朵蹙眉。
赵氏果然怒了,随后拿了五杏那碗粥,对着吴氏砸了过去。
骂道,“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吃着去赶死啊,哪顿饿着你啊。这爷们都没提着要吃饭,你像烂了嘴一样,打死你这丢人现眼的死东西。”
吴氏躲得快,碗落在脚旁,泼洒的米粥溅在裤脚上,像绽放的满天星。
杨氏得意的勾了勾唇。
死东西,让你之前偷听我们说话,让你吃点儿苦头,那是你活该。
谭德金见谭老爷子又要发火,赶紧和稀泥,拉了赵氏的胳膊,劝道,“爹娘,都是自家人,这事怎会传到外头去,吃饭吧。”
“是啊,爹娘,你们一向宽厚,庄上人都知晓,别生气了。”徐氏也温和的说道。
杨氏撇嘴,“哼,就是因爹娘太过宽厚,有些人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将他们说得话当作耳旁风。”
她一边说,还一个劲儿斜睨谭德鑫与徐氏。
这话是冲着他们夫妇俩说的,还是因七朵一事。
谭德宝脸一黑,猛然将手中的碗向桌子上一顿,喝道,“够了,不就一碗饭嘛,至于闹得这样难看,吃顿饭都不安生。”
说着,他还向杨氏那边瞧了瞧,眸子里有着怒意,其他书友正在看:。
恼杨氏的煽风点火。
他这一出声,杨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她有些惧谭德宝。
而本想添油加醋的谭德银也闭了嘴巴。
谭老爷子这才发话,“够了,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