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四个人昼夜不停地轮番监视。可那魏孝礼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让四人小组连他的影子都捕捉不到。不过纵然如此罗小兵的直觉依然告诉他,魏孝礼就在附近,他根本就没有离开!一切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转眼,一周的时间匆匆而逝,早到了八月中旬。疲惫感和挫败感让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他们的情绪像此时非洲的天气一样燥热难耐,似乎每个人都是一座活火山,肚子里压了太多太多的火儿,随时都有剧烈喷发的可能。
不过,罗小兵还是依然坚持每天给自己的队友不断打气,本来就人数有限再连最起码的士气都没了,他还能拿什么跟魏孝礼拼?他总有种跟魏孝礼隔空相望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两个人就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却捉摸不定。
魏孝礼对于罗小兵来说就好似一片水中模糊的倒影,像是马上就触手可及,但一伸手便立刻涣散成一片模糊的碎片。不过罗小兵还是相信要想斗过魏孝礼就必须坚持,这就像草原上的猎人熬鹰,是一场精神力量的斗争,不耗到最后就永远不知道谁是最终的胜者,不是鹰俯首帖耳,就是猎人精疲力竭。
第八天,一切如常;
第九天,还是老样子;
第十天,魏孝礼依然没有出现
……
直到第十八天,连罗小兵都熬得有些撑不住了,他满眼血丝地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座上的牛大力昏昏沉沉地睡着,手指上还夹着半截儿熄灭了的香烟。18天——432小时——25920分钟——1555200秒,这么漫长的时间过后就连罗小兵自己都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意志会在接下来的某一秒种彻底垮掉。
时间到了第十八天的下午两天,每个人都最最疲倦的时候,罗小兵也开始打盹儿,可是就在这时,耳机里却传来了崔宗异常兴奋的呼叫:“小兵,小兵,小兵,我好像看见他了!”
罗小兵就好像困到极点之后猛然被蛇咬了一口一样,立刻就来了精神,他哑着嗓子问道:“哪儿呢?”
“十二点钟方向,一米七五左右,米色长袖夹克衫,黑色长裤,戴着褐色鸭舌帽,脚上穿着高帮皮鞋。这小子有些蹊跷,即使不是魏孝礼本人,估计也跟他有关!”崔宗快速而熟练地向罗小兵描述着可疑目标的体貌特征。
罗小兵一看,这人确实可疑,十八天日夜不停的监控早把行动小组的每一个人都练成了火眼金睛。大热天的,街上的人都穿着短袖和沙滩裤,此人的装束实在太过另类,长衣长裤不说上衣里面还有明显的异常隆起,看起来像是防弹背心的样子。
这人始终都把右手插在口袋之中,只有一只左臂在随着步伐摆动着,常人走路都会是双臂微微摆动,单臂摆动的情况可以并不常见。而常人就算是走路时单臂摆动,插在口袋里的手也绝不可能一动不动,而这个人的右手竟自始至终都没动过一下,也没拿出来过一下,这让人看上去感到很不舒服。
很明显的,在他的右手里定然握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不是手枪就是电棍、匕首等轻便的单兵武器。再加上这人缩着个脖子,走两步便探头探脑地左瞅瞅右瞧瞧,就更增加了他在罗小兵心中的嫌疑。
疲惫不堪的牛大力也被眼前这个重要发现给搞得精神了起来,他抹一抹头上闷出来的汗水:“小兵,怎么整?”
“咱俩换一下位置,你坐到驾驶座上来,我下去跟他!”罗小兵说罢稍微等了一会儿待那可疑分子又走出了五六米的距离才跳下了车,远远地跟了过去。下车前罗小兵在微型战术耳机中再次喊话:“让乔晚负责监控,崔宗立刻下楼和我一起跟!大力保持手机开机,随时注意卫星地图上我的位置,一旦我保持不动超过十分钟立刻跟乔晚一同驱车救援!”
罗小兵穿着一身西服,拎着个公文包尾随着那人一直跟了出去。没到两分钟的时间,楼上的“神行太保”崔宗也下了楼,追上了罗小兵掏出地图假意问道:“诶,您好,我打听一下,到这儿是怎么走的啊?”
罗小兵一看崔宗指的路线就直接了然了,这可疑分子与十八天前魏孝礼、程旺的逃生路线如出一辙,公路上只走了短短的一截便拐进了路边的棚户区。罗小兵也高声打着马虎眼:“正好我也要去那儿溜达溜达,在这异国他乡的能碰上个中国人不容易,咱俩一道儿吧!”
崔宗也赶忙点头哈腰:“哟,真谢谢您了,来您抽烟,您抽烟!”罗小兵接过香烟俩人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但四只眼睛却一直都暗暗盯着前边那个穿着怪异的家伙。这天气真是够热的,罗小兵和崔宗都被晒得汗流浃背。
而前边那人更是热得不行,一直没断过用左手别扭地擦汗,可是头上的那个褐色的厚厚的鸭舌帽却一直都没有拿下来,右手也一直都放在右侧的口袋之中没有掏出来,阳光之下他身上的汗液一次次被烈日烤干在空气中形成了一缕缕透明的波纹。
那人似乎是害怕身后有人跟踪,在棚户区里面七拐八拐地快步走了好一阵子,可他这点雕虫小技哪里能躲得过罗小兵和崔宗这两个蝰蛇精英的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