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逸良和若风颂从小就是同窗,所以陶逸良自然知道若风颂家住在哪儿,他上回送银两给若风颂父母的时候,也去过一回,就是西大街的观音胡同。
他走在西大街附近,很多人都是若风颂的邻居,看到他回家,有的打招呼,有的报以微笑,搞得陶逸良觉得很不自然。
到胡同口的时候,一个老大爷对他说:“风颂呀,有段日子没看到你了,你上哪里去了?”
陶逸良也不知道那老头姓什么,只好说道:“奥,您好,这几天去外头散了散心!”
“哎,一段时间不看到你,你又长高咯!”老头说
“奥?是么?”陶逸良也诧异变成若风颂之后感觉身高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若风颂的身高比陶逸良是明显要矮一些的,他暗忖道:“会不会是只变了样子但没变身高?还是比较长的那只脚根本就没变身成功,然后遇到闻人道长,他把那只短的脚也变长的缘故?”
老头打了招呼,就和他擦身走过,陶逸良正在思考其中的原由,这时他看到远处的民宅门口有个老妇人的身影,举手投足有点像若风颂的母亲,他小时候经常找若风颂来玩,有时候留在若风颂家吃晚饭,对若风颂的母亲,也有一些模糊的印象。其实大家有没有发现过,当你见过一个人很多次之后,再看到他的时候,就算这个人距离视线很远,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他的一系列动作可以让你猜得出他是谁,因为每个人的肢体动作轨迹都是每个人特有的,如果把它解析成一组数据,肯定是一组特有的id。
陶逸良也不能确定,他慢慢的走近那老妇人,发现那老妇人正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子门口的台阶,她侧着身子细心的打扫,可能是听到了陶逸良的脚步声,转过身子,往陶逸良的方向往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她手中的扫帚不由得脱了手,双目呆滞的望着陶逸良,陶逸良也向她走近,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又走近一些,陶逸良发现老妇人的眼眶中泛着泪光。
陶逸良现在十有**可以确定这老妇人就是若风颂的母亲了,他对老妇人说道:“母亲!”老妇人激动的走近陶逸良,走到他的面前,伸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陶逸良是学武之人,一般受到攻击就会反击或躲避,可能是遇到老弱妇孺的关系,他看到若母的手打过来,身子先是条件反射般的选着了闪避,然后又站直了把脸凑过去让她打,这一系列动作很快,都是在瞬间完成的,以至于若母都没发现。
巴掌打在了儿子的脸上,若母开始哭了起来,陶逸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若母哭得晃晃悠悠的,好像要跌倒一样,就让她把头靠在肩膀上,安慰道:“母亲,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这几天都上哪儿去了呀?都没个消息!呜呜呜!”若母继续哭道
“母亲,那天我和有个好友在城外郊游的时候遇到了另外一个好友,他邀请我们去临安玩了几天,所以也没机会回来和您说一声,打个招呼什么的!”陶逸良说道
若母听他说的也有道理,点点头,但因为刚才一时情绪很激动,心情还没有平复,还是呜咽着。
“好了好了,母亲,让邻居看到你哭多不好呀,还以为孩儿不孝顺呢,咱们回屋说吧!”陶逸良说道
“哎!”若母叹了口气,说道:“母亲知道你科举考不上,心情不好,但是每届大多数都是考不上的人,这回考不上,再等三年嘛,你还年轻,还是有机会考上的!”
“是是是,母亲说的是!”陶逸良把若母扶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是躺着那个常年卧病在床的若顺,他是若风颂的父亲,他看到陶逸良进屋,倒是显得很淡定。
“风颂,回来了?”若顺说
“是,孩儿回来了,父亲,其他书友正在看:!”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母亲就是太担心了,还把你当成个小孩子,男儿要志在四方,多去外面见见市面对你有好处,你父亲我这大半生,也就是被这顽疾所累,行动不便,现在有些后悔,年轻的时候没多去走走看看。”若顺感叹道
“你这老头子,就会在儿子面前唱红脸,哼!”若母说
“嘿嘿,什么红脸白脸的,儿子回来咯,开心嘛,老婆子,今天去买点好菜,烧几个儿子爱吃的菜!”若顺笑着说
“哼,那还用你说呀!我一会儿把院子打扫干净就去买菜!”若母说
陶逸良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出身并不好,从小是个孤儿,从他记事起那天开始,他就跟着一个身为盗贼的师父,当年他师父盗取了朝廷一件重要的宝物,他怕朝廷捉拿,所以躲在这儿隐姓埋名,陶逸良也在这儿过了几年的童年生活,后来事情过去了,他又就跟着师父去了北方。
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特别羡慕别人有父母,父母们对孩子的好和关心是最无私的,也是让人觉得最温暖的,陶逸良的盗贼师父对他虽然也不错,但是毕竟和父母没法比,师父是比较严厉的那种人,陶逸良的师父对他自己和对别人都是一个态度,他常说:“江湖上只有尔虞我诈,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