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时常提起您,临终前还念叨着不能一见。孟伯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自当与父亲生前一般模样。”紫雁真诚地道。
孟章眼中盈着泪花,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真是名门之女,就是不同凡响!我现在也是一介草民,自从被罢了官后,便游走他乡,尝尽了人间苦楚。现下我欲招募民兵,便想得到些资助……”
“这个孟叔不用担心,我当尽全力配合!”紫雁爽口道。
孟章感激地点了点头。正妆大家谈论着大事的时候,忽听外面一个童声道:“婆婆,您交给我的差使都办好了!”说时,进来一位眉清目秀、乖觉可爱的五六岁左右的男孩,乍一看见满屋子的客人,不由得呆住了。
“誉儿,过来,不用怕,都是自己人!”那名衣衫褴褛的女花丐道。朱紫雁忙上前摸着誉儿的头,爱怜地道:“这位是我们府里的小朋友,叫做赵誉儿,喏,还有这位新来的小朋友兰儿!”说着,拉着兰儿的手向众人道。大家向他们投以喜爱的表情。
“赵誉儿!可是我那个失散多年的小弟?”赵无忧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赵誉儿,失声道。
老花丐看了看赵无忧,又看了看一脸惊奇的小誉儿,说道:“我来同大家解释一下,誉儿这孩子是我到庆州城中卧底,了解民情时遇上的,当时,他只身一人,穿一件单薄的衣衫,冻得几近晕倒,我便把他拉进了自己的破被卷,我们两个竟十分投机,便以祖孙相称了,。”她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本是吕梁山青莲派现任掌门花玉娇,只为不引人注目,好更真实地了解情况,便化作了这副行头。孟章是我大师兄,后来入仕为官,我们兄妹已多年未见;这位是我师侄,”她指着侏儒道,“他是我二师兄门下头名大弟子,才华横溢、气度不凡,只因旧时生病,落下了毛病,个子便长不高了。我青莲派源自五代时后周的十三王子,他因厌恶军阀为了各家的利益长年征战不休,而出家做了道士,在吕梁山上修行,最终创立的自己的门派,便是现在的青莲派。青莲派以黎民百姓为本,教义便是要体察民情,永远与百姓站在一起,以一派之力量,保护一方百姓。师父临终前将掌门人一职传于我身,我便要继承这一教义,尽到掌门之责。”说着,一抬手,撕下一张面皮来,露出一副绝色的美人相,在场各位无不失声惊呼——原来一脸松树皮的花老太婆竟是一位绝色的中年美妇!
“掌门人的易容术不知骗过了多少世人,这样她便可以在不同的地方换不同的角色,不被人家怀疑。要论长相,她可是我青莲派的头等大美人呢!”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赵无忧几步跨上前去,抓着赵誉儿的双肩激动地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幼弟!你的眉间有一颗黑痣,这是我匆匆离家时最深刻的记忆,只是这颗黑痣现在长大了。”一屋子的人都望着他们二人。
只听赵无忧缓缓地道:“想当年,父亲遭人陷害,下狱惨死,母亲生产不足一月,忧愤交加,撇下尚未满月的幼弟,撒手人寰,一时间家破人亡。幼弟被家仆带着,不知去向。我则被劝早些离开京师,以防加害……直到前两年被皇上亲笔诏回,要我承继父业,戴罪立功……谁知那一战,本将大胜,却突生变故,莫名其妙地惨败,本应同将士们一同殉难的我,却因尚有一口气在,被木兰庄村民救护,苟活下来……本要回朝廷请罪,求皇上再给我机会,将功赎罪,谁知,中途便看到处处张贴的‘捉拿反贼赵无忧’的布告……”说到这里,他将目光转向赵誉儿,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赵誉儿一脸的迷茫,忽闪着大眼睛,痴痴地道:“我被人贩子不知倒卖了多少次了!这一次是我趁着他去方便的时候自己逃出来的 。”停了一停,他又道:“我从小没有见过爹娘,只记得三岁时,一名对我如同儿子一般的老伯伯卧在榻上,将我交给他的一个亲戚,说他命将不长,托这位亲戚好好照顾我。临终之前,他一再嘱咐我:你叫赵誉儿,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大将军,名叫赵佶,你的长兄名叫赵无忧。读完这些,他便永远闭上了眼睛。我在他身旁哭了好一阵子。……那位亲戚先时待我还不错,可后来,觉得我是个累赘,在我身上讨不到丝毫的好处,还要每天供我吃喝。终于有一天,这里来了个陌生的男人,和这个亲戚说了好一晌话,要将我带走,那亲戚笑着对我说:‘这里条件不好,跟着这位叔叔,你便可以过上好日子。’他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对我笑过了,那天的笑叫我心中好不安宁。然而,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就被这个男人硬带走了,他是一名人贩子。从此,我便成了人贩子手中的道具,他们坑蒙拐骗,骗小孩、骗那些没有孩子的家庭,到头来拿着我们这些小孩子赚取了不 少的黑心钱,那些家族也落得人财两空……好在我一个人逃出来,到了这里,正好天下大雪,我是又冷又饿,就要昏过去,是花婆婆救了我。”说着,他抹了一把眼泪,用沾着泪水的小手指向已撕去花老太婆面皮的花玉娇。
“誉儿,果然是你!”赵无忧兴奋地抱起了赵誉儿,将他举得老高,“咱们终于见面了!”
满屋子的人都在替他兄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