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开出了城区,沿着蜿蜒的公路向远郊驶去,公路两旁垂柳绿意融融,像少女的长发在春风里微微飘扬。几株较高的杨柳枝叶繁茂,怒发冲冠似的绿条舒展的老高,最终又兴致恹恹的垂下来,佑恩见了噗地笑出声来。林子承疑惑的问:“笑什么?窗外还有什么好戏?”佑恩忽然兴起便随口答道:“有啊!我在窗外看了一株跟你很像的柳树。”这话一说林子承也来了兴趣,便催问她哪株柳树和他像,佑恩憋着笑说:“你看看那株杨柳,长的多带劲啊,枝条都翘上了天,像跟人赌气似的,可是周围的都是垂柳,没人跟他比,所以他也只好偃旗息鼓的垂下来了。”说到这里佑恩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见林子承一脸的莫名其妙,佑恩更放肆的笑起来:“我想到你刚刚见到周老师的时候。。。。”林子承一想,果然自己有点可笑,便也讪讪的笑起来。
其实佑恩很好奇为什么林子承一见到周哲就会炸毛,而且周哲对自己其实很好为什么林子承不让自己和他走的近呢?可是她一直没问,她无条件的相信他,而且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她不需要和任何人亲近,所以她一直很听话的和周哲保持距离,怎奈这个周哲倒是自来熟似的对她分外亲热。佑恩是不会拒绝别人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不知不觉间竟忘了林子承的忠告,将周哲放在了好友的行列,只是不在子承面前提起。
不多时车便转进了白色大门,大理石道路两旁是蓬蓬勃勃的广玉兰,白色的、粉色的、大朵大朵的,每株树都开的满满的,比大幅的牡丹锦绣还要扎眼。大朵的春色连接着外围一丛丛的蔷薇,大大小小的春色相连,在这早春的山腰里竟早已绽放了满园的浓浓春意。车在一栋两层的白色建筑前停下,早已有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迎接上来,男人接过林子承的钥匙自去停车了,女人一手接过林子承的包,一手拉这佑恩笑道:“好狠心的丫头,子承不在家竟真的一周也不回来看一眼,好看的小说:。”佑恩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林子承却是一愣,微微一笑揉了揉佑恩的头发进了屋。
这在半山坡上的“倚薇园”是佑恩和子承的家,名字是佑恩随口取的,她初次来这里也是初春时节,满山的野蔷薇让她兴奋了好一会,绕着院墙跑了一圈,兴致勃勃的说要在着园子里也种上蔷薇与山上的相映成趣,把原本种好的竹子都移走只留了北角的方寸之地安顿了几株孤傲的竹。蔷薇很快就占领了园子的半壁江山,真如佑恩所说,这一溜的蔷薇将满山的春色引入园内,因而佑恩便应景的唤园子叫做“倚薇园”。林子承干脆乘兴让人做了个古色古香的门牌,上书潇洒率性的三个行书大字‘倚薇园’,落款处便是‘承恩’二字。此后,佑恩对这个园子更是有了特殊的感情,似乎这不仅是个简单的住所,而是林子承给自己的一个稳稳的、永不会变的承诺。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负责洒扫收拾的赵叔赵婶夫妻两,他们都是看着林子承和佑恩长大的老人,早已如家人一般留在林家。屋里的装潢很简单,远不像外面看上去那么风光夺目,普普通通的家居设计,家具也都是用了多年的老式的了,唯有乳白色的沙发中心那个白瓷茶几历经多年依旧洁白如初,灯光打在上便反射出淡淡的光亮,似把这冰冷的白光在身体里暖了一遍又如数的放还出来,使屋子里平添了一丝华丽之气。
一进屋子承便催促佑恩去换衣服,怎么说这个季节穿裙子也太早了,唐佑恩满口应承的进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赵婶看了一眼子承欲言又止,林子承也没多问。
唐佑恩换好衣服下楼时子承还在洗澡,客厅了只有赵叔在看电视,赵婶进进出出的忙着准备饭菜。佑恩便用座机给宿舍拨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花花,本名花芳芳自称是佑恩的爱情策划专员,从佑恩表白成功开始便积极的出谋划策要帮佑恩早点拿下当代柳下惠林子承,至今已努力三年,策划方案实施无数,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她是上了隐似的乐此不疲,佑恩也是不知悔改的相信她。花花又在电话里叽叽喳喳的给她讲,睡衣一定要换成睡裙这样才能让林子承注意她的性别,一定要在林子承最困的时候,装作被噩梦吓醒,乘机钻进他的被窝里,因为这个时候人的意志最薄弱。佑恩一边用手捂着电话,一遍认真的记下了,还一个劲儿的点头,连林子承擦着头发站在她身边都没察觉。
“跟谁打电话呢。。。。。”头点的跟小鸡啄食似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被佑恩那一声惨叫吓了回去。唐佑恩显然被吓的不轻,电话一扔向后挪了挪,满脸通红的看着林子承,林子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边擦着头发边绕过了沙发,刚准备坐下来,便听到电话里花芳芳捏着嗓子似的带笑的声音“黑色蕾丝你带了吧?晚上就穿那个,还有香水这是必须的,这款出水芙蓉可是我。。。。。”唐佑恩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前抓住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唐佑恩有撞墙的冲动,终于理解想钻老鼠洞的心情了,可林子承慢慢坐了下来继续擦着头发,像是没听见,赵叔隔得远应该也没听见吧?唐佑恩狐疑着,又不敢抬头看,只能用万能的余光两下乱瞟,终于赵婶的一句饭好了解救了她,佑恩如听到特赦令一般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