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一红,想说什么,但他不给她说不的机会:“睡吧,明天-----早起的------”强调睡觉,他自己似乎疲累得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很快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枕着他的结实的手臂,她别扭地往外挪了挪身子,找到了个舒适的位置,睁着眼睛看着昏黄的花灯,想着明天又会是一翻新天地,心里如浪潮翻滚,听着他的沉稳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地也进入了梦乡。
本来以为自己躺在他身边,会因为戒备着他而睡不着,却一夜无梦到太阳升起老高才醒来。
当公孙雅兰睁开眼睛时,发现身边已经空空的,欧阳烨早就起床离开了,床前站着一脸兴奋的宛儿,她在为她的公主能得到太子的宠幸而欢喜呢。
她为这个小丫头不懂事而拉下脸,一个鲤鱼打挺就站到了床下,着急地说:“宛儿,你帮本宫打点东西吧,今天咱们要去枫叶城了。”
其实,她也是想去那里的,因为师兄离枫城近,云公子也在枫城,只是不想与欧阳烨一同去而已,既然一定要与他同去的,那也只能多往好处想想了,所以她选择性遗忘欧阳烨,能与云公子,能见到师兄的兴奋盖过了有欧阳烨监视的烦恼,这让她恨不得立即起程。
宛儿却上前将她按压坐到床上:“公主,不用那么急,太子临时有事离开京都了,说去枫城的事可能要推迟几天呢。”
“什么?”她甩开宛儿的手,大叫起来,想到了是欧阳烨可能说话不算数,把她给甩了。正想冲出去看看能不能见到欧阳烨。
宛儿挡住她的去路:“公主,天冷了,穿好衣服再出去。而且,太子是昨晚半夜就出去了。”随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锦衣披在她身上。
“出了什么事?”她心里吃惊地问,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他不可能半夜三更离京吧?
宛儿做了一个鬼脸:“公主也开始担心太子殿下了?这样太好了!”她自以为是地说。
公孙雅兰气得苦,昨晚还差点被他弄死呢,怎么可能担心他呢?只是好奇罢了,她朝宛儿翻了一个白眼。
没有心想事成,心里一时感到空落落地,她颓然坐回床上,耷拉着头,纠结着一双小手,宛儿给她披上的锦服,都被她赌气地抖落下来。
萍儿这时端着一盆洗刷的水进来,带进来一阵冷风,吹在衣着单薄的身上,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秋意渐浓,很快又是一个漫天银装素裹的世界,位置偏向南边的枫城却是一派温暖如春,多令人向往啊!
“公主,你这是怎么啦?”萍儿往她身边一站,挤开宛儿,将锦衣提上来,重新帮她披在身上,“萍儿听说太子一早就被皇上急召入宫,然后带着一队人马匆匆离开了京都,应该有什么紧急的军务吧?去枫城的事等到太子回来就会提上日程的,您也别太心急了。”
公孙雅兰点点头,萍儿年长些,更懂她的心。
“对了,后门外来了两个男人,说是要求见太子妃您呢,但侍卫不让他们进来见您,说是太子的吩咐,不可以放任何人进来,刚才萍儿经过门口,正好看到了。公主,那两个人是谁啊?”萍儿拿起牛角梳帮她梳理着长长的墨发,八卦地打听那两个奇怪的男人。
“谁知道呢?”
她若有所思,想起昨晚与她在明华殿后门相遇的匈奴王子拉巴与建州三皇子赫哲,猜测有可能是他们前来求见。
她也想见他们,但是,这里毕竟是太子府,而她又是太子妃,于公于私,她在太子府面见他们都不合适的,只好压下马上去找他们的冲动,闷闷不乐地坐在屋子里任由宛儿与萍儿在一旁折腾。
这天,她一直没有走出无名院,但却是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消息。
直到天黑,太子府都没有传来欧阳烨回来的消息,她担心去枫城的事就这么泡了汤,一整天坐卧不安,很是烦躁。
晚上,吃了少许晚饭就推说累,早早上床休息去了,然而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猜想着欧阳烨会因为什么事离京都,会什么时候才会转回来。
因为担心吵到她睡觉,宛儿与萍儿坐在厅堂里绣着绣品,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门外,时不时刮过一阵北风,吹得榕树叶子“沙沙”直响。
突然,在细微的风吹树叶的声音之中,隐约听到有人施展轻功跃上树干然后轻轻跳落地上的声响,那么轻微。
但是,对于同样常做这种事的公孙雅兰却是听到了,她立即翻身落地一气呵成,悄无声息地来到窗前,透过细微的缝隙,看到一个身穿夜行装的男人正在院子里徘徊。
萍儿这时踮起脚跟冲了进来,轻声地说:“公主------”她指指门外。
看到公孙雅兰也注意到外面的人,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外面有不少的暗卫吧,为什么那个黑衣人能那么嚣张地出现在无名院呢,而且还敢在那里徘徊呢。
公孙雅兰看了片刻,脑子里已经翻出她对此人的一此些记忆,她果断回身:“快,穿上夜行装!是朋友,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