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匪虽然粗鲁,可他们对自己的马,都特别好,
这些马也都是有灵性的,它们不管自己的主人是否作恶多端,它们只是盲目忠心的,对着自己的主子,
“呵,我倒是真忘了这一出了……这个好办,容意,拿东西把它们的耳朵都堵起來,另外,手里匕首亮出,打马前进,”
目光冷厉,楚雅儿眉眼清寒,声音低沉,“上马,走,”
身一翻,跃上马背,座下的马匹不安的一阵踱步,这女人不是主人,要不要走,
见主子已经上马,容意也飞身而上,提了绿萝在前,双腿一夹马腹,“主子,向哪个方向,”
楚雅儿微微眯眼,看一眼星空,“这边,”
手中匕首举起,指了一个方向,容意点头,手一拍马臀,打马前进,
楚雅儿一笑,也跟着拍马,
手里的匕首,是原來从黑子胖子瘦子的身上搜罗來的,如今正好用上,
她们刚走沒多久,身后的清风寨中,忽然一阵火光大亮,锣鼓暴响,隐隐约约听着,有马嘶人喊,异常热闹,
马厩里丢了马,正好有人过去小解,无意中就发现了这件事,立即便发起了警报,
有人喊着,“她们跑了,追,快追啊,”
还有人叫着,“抓她们回來,剥皮,点天灯,”
这其间,更有熊寨主的一声呼啸,响天彻地,正在疾奔中的两匹骏马,突然齐齐一个嘶鸣,猛的扬起前蹄,楚雅儿一声急叫,“容意,用匕首,”
“蹭”的一下,将寒亮的匕首让出,手往后一返,猛然扎下,
“噗嗤”一声闷响,鲜血溅出,马匹痛叫,也顾不得身后哨声呼唤,拼命的扬开四蹄向前猛冲,
容意一怔,也跟着有样学样的扎了马,速度向前,
被绑了全身的绿萝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脸都白了,嘴里一直在喃喃着,“疯子,疯子……你们这样,不辩方向,伤马狂奔,万一深入大漠腹地,那是必死无疑,”
马速很快,狂风打脸,张嘴的瞬间,有无数的沙子灌了进來,绿萝难受得眼睛里都流了泪,她终于嘶哑的大声尖叫,“停,快停下來,前方是流沙地……不能再走了,快,”
身子用力,拼命想从马背上滚下,容意脸一沉,一手肘将她打晕,甩下马去,又速度赶一步楚雅儿,整个身形骤然腾起,如大鹏展翅一般,将正在疾进中的楚雅儿猛的扑下马,
“啊,容意,”
楚雅儿一声叫,两人抱在一起,翻滚落马,与此同时,失去负重,又臀部受伤的疯马,嘶鸣哀叫着冲进了前方的黑暗之中,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的悲壮,无力,明知前面危险,疼痛却让它停不下來,
刚开始时,还有马踏飞沙的声响,片刻之后,只余哀鸣,绝望不断,迅猛的流沙,像是一只张开大口的恶魔,无声无息的吞噬着每一个胆敢靠近的生灵,
容意扑了楚雅儿下马,头晕目眩的几个翻滚下來,巨大的惯性将她们甩出了很远,脚下的流沙群迅速向着她们扑來,
“容意,”
翻滚间,她骤然一声叫,明亮的星光下,那刷刷的声音,如同群蚕吞噬树叶的声音,眨眼间,便是一大片的塌陷,
死亡的脚步在逼近,
楚雅儿惊得花容失色,她张嘴这么一喊,“噗”的一口沙子灌了进去,她來不及吐出,腰身重重使力,配合着容意想要停下,容意也有些急,声音都急得变了形,“快,抱紧,”
惯性很大,她们被马背上跳下的时候,重心偏移了一些,偏偏这些流水就冲着她们滚了过來,楚雅儿急,容意更急,
绿萝被打晕的时候,容意随手将她扔到了地上,这会倒是一脸幸福的昏睡着,丝毫不知危险的來临,
“容意,快,借着我的力量,冲出去,”
又一个翻滚,楚雅儿猛然用力,一下子将容意顶起,容意目眦欲裂:“主子,坚持住,”
流沙已到身下,两个人同时下落,
危急关头,容意再不废话,她趁着楚雅儿给出的力气,猛然跳起,人在半空,已经将罩在外面的沙匪服装一把撕开,又随手解下自己的腰带,拼命甩出去:“主子,快,抓住它,”
疯狂的流沙已经吞掉了她的大半身子,楚雅儿努力伸出手,抓住那腰带一角,容意翻滚着落地,已到流沙的边缘,
恰在这时,仿似老天有眼一般,流沙,停了,
这个时候,楚雅儿是多么感谢,这古代女子的束腰带,很够长,
“主……主子,你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这就拉你上來,”
容意颤着嘴唇,脸色煞白,她浑身出满了冷汗,双手拉着唯一系着生命的腰带,不敢用力,只敢小心往外拉,
可谁知,她拉一分,楚雅儿就陷两分,流沙的厉害,可见一斑,
深陷其中的人,越是挣扎,越是陷得快速,重量越大,死亡率也越高,
“行了,容意,你先别管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