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支利箭追着她们的身影嗖嗖划破雨帘飞过来,但受雨势所阻,到了跟前力道减弱,足够她俩闪避的时间了。
俩人几个跳跃,便顺着箭支飞来的方向冲过去,恍惚中,秦晓月的护卫们正和一群劫匪在搏斗。
方灵追随何素雪多年,配合非常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彼此想干什么。
何素雪唐刀一指,方灵马上就明白了,得先把射暗箭的混蛋干掉,对马儿和车厢里的人威胁太大了。
五名弓箭手隐藏在苞米地里,以为很安全,没想到目标一下车就直奔自己这边来了,急忙由散射变成集射,奈何天公不作美,准头大失(真的是这样吗?),箭支不是落空就是被目标挥舞的双刀拨掉。
眨眼的功夫,目标冲到末尾的弓箭手处,他掉头就往苞米地里跑,才跑了两步,大好的头颅就飞了起来,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
何素雪朝方灵比了个手势,俩人悄没声朝上摸,雨水瓢泼一样从头顶往下淌,俩人眼睛眨都不眨,钻了几行苞米,便看到一个背影,方灵瞬间甩出一柄唐刀,正中劫匪的后背心,闷哼着倒下。
何素雪继续往前摸,方灵则上前抽出刀,蹲下摸了摸那人的颈部脉搏,确认已经死亡,才猫腰去接应何素雪。
五支箭,一下少了两支,接着是第三个没有射出,最前头的两个心慌了,大声地喊了一下。喊的不是名字是数字,回答他们的只有哗哗的雨声。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是否撤消任务走人了事,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从雨帘中冒出来,并在视野中迅速放大,最后的影像就是镇定自若的眼神,以及一点寒光。
何素雪捡起一把铁弓,俏脸绷得紧紧的,这是大明军的常规兵器。外面的市场可买不到,难不成这些人是哪支军队出来接私活的,不是一般的剪径小贼?
这些只是闪念,何素雪喊声方灵,便迅速窜出去接应护卫们。
武兰妹和她的四朵金花,早在半个月前就正式退役离开了甘州城,如今还跟在秦晓月身边的是秦笑四个。以及一支二十人的护卫队,这些人是秦家自己花重金培养出来的人才,全是签了卖身契的孤儿,终身都得跟着秦晓月。
看得出来,劫匪的主要目标是常得贵和秦晓月,其他人只是顺带的小鱼小虾,五名弓箭手的目的就是压制。阻止旁人救援常得贵夫妇,没想到天降大雨,有人失了准头,想射掉车夫的结果把两只母暴龙给放出来了。
何素雪有点后悔没在弓箭上下过苦功,准头没把握,不然躲在暗处打冷箭,又安全又有效,不像现在,还得出尽全身力气跟人拼命。
哎,近战虽然爽。就是太费劲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没有弓箭手的压制,再有纷纷闻讯赶来的虎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们帮忙,劫匪很快丢下三十几具尸体,跑了五六个。
常得贵垂下滴血的刀,扶着车厢对关有树说道:“穷寇莫追,把车队再收拢一点,全部筛查一遍,防止贼人藏匿其中。”
何素雪抢上前扶住师傅。“您受伤了?伤哪了?”
常得贵勉强笑了笑,“没事,伤在后背,师傅能挺住。”
关有树把刀一收。吩咐秦笑分出一半护卫守住常得贵夫妇的马车,另一半分成两组清查车队,虎威镖局的赵师傅和全师傅带领趟子手们警戒两头,催促车夫们动起来慢慢往前走,防止贼人去而复返把车队包抄了。
何素雪一边扶常得贵上车,一边告诉关有树:“二师兄,这些劫匪不是一般的劫匪,要查一查。”
关有树蹲下身去摸尸体,“师兄省的,你快给师傅看伤。”
等常得贵何素雪上了车,两个镖师领着趟子手们吆喝起来,没多久,车队缓缓启动,速度很慢,跟人步行差不多,方便护卫们检查有无混入劫匪。
常得贵的马车是豪华版的,车厢特别宽大,两个人并排躺下还有空余,上了车,何素雪发现秦晓月穿了轻便的家常衣服躺得好好的,看见师徒二人上来,忙坐起身,“阿贵怎么了,伤到了吗?要不要紧?”
常得贵怕打湿了被褥,就在车尾空档处坐下,着急地叫秦晓月别乱动,“好好躺着,别动了胎气。”
何素雪惊喜道:“师娘怀弟弟了?咋不早说哩。”
秦晓月红着脸道:“就昨天觉得身子不舒坦,你师傅把了脉才知道有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应该就是端午之后怀上的,就说秦玉美是个祸害了,她一走,夫妻两个感情急剧升温,秦晓月就怀上了。
“徒儿就说了,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就少了师娘哩。”何素雪笑着帮师傅脱下上衣,看见一道长约半尺的狰狞伤口,动作顿了顿。
常得贵回头给了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声张吓到秦晓月,她眨巴眼睛表示知道了,继续笑道:“师娘,只是个小口子,缝两针就好了,师傅的药箱在哪里?”
秦晓月不疑有他,指了指自己的脚头,何素雪打开暗格取出药箱,倒了点麻药给常得贵服下,便着手清洗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