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礼,想麻烦婶子们来年教教我女红针线呢,你们不收,我可不好意思求教了。”
何素雪垂头丧气撅嘴巴,委屈难过抹眼泪,让两位婶子有种不收下就是对不起她的感觉,两人互相看看,点点头。
焦婶子道:“好吧,这布我们收下,小何什么时候想学女工,说一声就是,不说什么传授绣技的大话,裁个衣裳做个鞋子啥的,还是会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就教我做荷包!”何素雪挪开手背,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哪里有眼泪。
婶子们苦笑,又被小何哄了,可这心里咋一点都不生气呢,。
收好布匹,焦婶子给何素雪端出温在锅里的早饭。
最近库房有货,人少也好做饭,伙食标准大幅上升,早饭便是稀饭和肉包,还有黄灿灿的炒鸡蛋、酸辣可口的炒酸菜,何素雪吃得非常满意开心。
毛永盛掐着时间来喊小何大夫,说东家有请。青哥儿在铺子值班,这做大哥的就在正房听差,最近上门的客人比较多,伙计们每天安排一个端茶倒水跑跑腿的。
赵本真厚着脸皮在这里白吃白住,也时常帮忙做事,方再年被抓去绣庄帮忙了,剩下三个要值班要听差,每天只有一个无事休息,可以外出逛逛。
何素雪进了屋,师傅和三位师兄都在坐相陪,少将军居了上位,旁边站着武兰妹,立刻给她打上少将军心腹亲信的标签。
秦晓月将何素雪招到身边,扯扯她的棉袄,揪揪她的马尾巴,“大过年的,又没啥事,怎么不换回女装?本将军可是听说了,某位小大夫在高府露了真相,惊艳了不少人呀,哈哈。”
何素雪嘿嘿笑,大大方方地说道:“小的就那一套能见人的衣裳,当然得留到真正过年的时候穿啦,要不您留下来跟咱们一起过年呗,我俩一起换女装走出去,保准人家眼里只有少将军。”说完,还隐晦地递了个眼色给秦晓月。
秦晓月果然去看常得贵,后者暗骂小徒弟多事,拳头掩嘴咳了咳,做出虚弱的病态,“小何不得无礼,少将军贵人事忙,你别胡闹。”
秦晓月连掩饰都欠奉,伤心失望明显写在脸上,眸中两团水雾迅速聚集,她急忙眨动眼睛,侧身拍打何素雪肩膀,“瞧见了吧,就是本将军愿意,别人还不欢迎呢。好了,天色不早,本将军还有要事要办,这就回了,告辞!”
这告辞二字,是冲常得贵说的,话音一落,两道人影就出了正房,几下就走得不见了踪影。
何素雪小大人似的地叹气,“师傅啊师傅,您就不能对人家客气一点嘛?来一回您伤一回,伤着伤着,人家一颗琉璃心都要被您戳碎了哦,啧啧啧,好可怜……”
常得贵额头上青筋直冒,咬着牙关阴森森道:“是嘛,那你说说,为师该怎么对人家示好呀。”
有杀气!
何素雪被激得汗毛竖起,背心一片冰凉。敌军太猛,果断战略性撤退!
“哎哟喂,焦婶子还在等我说事呢,我先走了,师傅再见,师兄再见~~~”何素雪拔腿就跑,不跑等挨骂呀,赵本真就是前车之鉴的说。
林有文看着小师妹的背影微笑,陈有亮低头想心事没理会,关有树对上师傅幽暗的眸光,哆嗦一下,心虚地把头埋在胸口,默念师傅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老二!跟我进房!”常得贵大吼,这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像病魔缠身的衰样。
关有树屁股一滑,跌到地上,哭丧着脸弱弱应是,林有文和陈有亮惊讶地扶他起身,不过除了叫他自求多福,旁的也不敢说什么。
很快,林有文就发现,走霉运的不单单是老二,还有自己,面对师傅炕桌上那眼熟的小玉盒,林有文笑得很假,“师傅,这可是好东西,徒儿们特意弄回来孝敬您的,巴拉巴拉巴拉……”
要不说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呢,大师兄口若悬河与师傅大人一番恳谈,他老人家找人谈话的兴致转移到了别处,师徒两个关在书房天黑才出来,连午饭都没吃。
饭桌上,何素雪收到关有树的暗示,知道师傅和大师兄研究痘痂去了,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师傅大人是今天就种痘苗呢,还是过了新年才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