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平一家子哪是周李氏的对手,在她又哭又闹又打又拽的攻势下,周梅香最后还是跟着她回了老屋。
周友平望着他娘拖着妹子离开的背影,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奈。
唐氏拉着他的手,急得快要跳脚,“孩子爹,这可怎么办?”
“唉……”周友平叹气,“为了友安,娘这次是铁了心要和谢家做亲了。”
“这事儿和二弟又有什么关系?”唐氏这才想起刚才丈夫说过,周李氏是为了周友安才同意把周梅香嫁到谢家的,不由疑惑。
“友安在镇上犯了点事,被人拿了把柄。为了平息事端,姐夫找了他族叔,哦,就是在镇上衙门里捕快的那位帮忙。可人家说了,和咱们家不沾亲不带故的不好插手。”周友平解释。
唐氏还是不明白,“这和梅香的亲事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这些年谢家为了给谢大傻子找个合心的媳妇花了不少心思,前儿谢大傻子的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上了梅香,本来让大姐说和说和的,娘没同意。这次因着友安的事,大姐夫求上门去,人家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结亲就帮忙,不结亲他们就帮不上。”
周友平话没落,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周苹儿奇怪了,“爹,二叔他犯了什么事啊?”
“是啊,”唐氏也很好奇,“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周友平咳了咳,冲几个闺女道:“小孩子家家不要问这么多,玩儿去吧。”
说着示意妻子随他回屋,见丈夫这幅做派,唐氏感到事有蹊跷,没再多问和周友平一起回了房。
进屋,唐氏催促丈夫,“孩子爹,出了什么事?”
“唉!”周友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了啊,这样唉声叹气的不是让人跟着着急吗?”自分家以来,唐氏的性子越来越像在娘家时的爽利,忍不住再次催促丈夫。
周友平顿了顿才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了妻子,“这几年友安王家医馆跑堂,平日里很少回家的。王家医馆后面的巷子里有户人家,那家离王家医馆挺近的。”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妻子细说弟弟的风流韵事,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到重点上。
“二弟和那家人有了冲突?”丈夫给的消息有限,唐氏只好胡乱猜测。
“不是,好看的小说:!”周友平摇头,“那户人家的男人前儿生病去了……。”
“那人是在王家医馆看的病?”唐氏继续猜,“可就算是这样,怎么着也找不上二弟啊。”
“那,嗯,那家的男人死后,就,就留下一个小寡妇。”周友平好不容易说完,目光期待地盯着妻子,希望她能猜出后面的剧情。
这次唐氏没有让他失望,脱口而出,“二弟不会和那小寡妇有个什么吧?”
周友平艰难点头,唐氏腾地站了起来,“不,不会吧?二弟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她本来想说混账的事情,可看着丈夫羞愧欲死的样子,生生改成了糊涂二字。复又想周桂香夫妻找谢家族叔帮忙的事情,惊道,“这事儿是不是让人知道了?”
“嗯!”周友平点头,“几天前,友安去寡妇家的时候,让寡妇的小叔子撞个正着。那小叔子是镇上有名的混子,当场把友安打了一顿,还用绳子把人给绑了。”
“啊!”唐氏惊呼,“后来呢?又怎么牵扯出梅香的婚事的?”
“那混子说友安占了他嫂子便宜,污了他大哥名声,逼着友安签了张二百两的借据,不然就要断他手脚。”
“二弟哪来这么多钱?”唐氏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那小寡妇呢?就没说一句话?”
“那寡妇被抓到爬墙哪还敢言语,只哭着求友安拿钱消灾救救她的性命。友安本就被吓了个够呛,又听了那妇人一通哭求,就老老实实在借据上按了手印。那混子却没有依言放人,非要友安找人先付了一半钱才行。”周友平细述。
周友安被那混子逼得没办法,只好给周桂香和周友和写了信求救。没想给周友和的信让王银翘截了去,王老爷子知道这事儿勒令周友和不准掺和进去,只给了五两银子了事。
周桂香也没有其他法子,总不能去告官吧?要知道这时代对女人的贞洁是很看重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寡妇自然得受刑,周友安也讨不到好。就算让人给动了私刑,也只能生生受着。
思来想去只好让谢定康提了礼盒,找他在衙门当差的族叔想办法救人。
那混子平日里混迹市井,还真有些把柄在差爷手里。可人家族叔说了,他总不好无缘无故找人麻烦吧?
说来说去就说到月初那会儿谢家向周家提亲的事情上,当时让周桂香探了周李氏的口风,被一口回绝了。这事儿让谢大傻子的娘耿耿于怀,还说自家儿子的事情都没解决,哪来的闲心管别人的事。
周桂香听了丈夫的转述,第二天去了谢大傻子家里,谢大傻子的娘明显还是很中意梅香做她媳妇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