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朴大世先生來之前。特意准备了两样东西。一样在你手上。另一样在H国的忠清道。樱千代小姐的父母手里。选择权就在你手上。如果你如约用了朴大世的礼物。那么樱小姐的父母就不必享用了。对了。朴大世先生特意嘱咐。希望能够在明晚前。就能看到结果。还希望樱千代小姐尽快才好。”
回想着那人的话。樱千代绷紧的手臂无力地垂到身体两侧。手掌还是死死握住掌心。好像把它遮得一点看不见了。它就可以消失不见。就像从來沒发生过一样。水越积越多。沒出了浴缸。流向樱千代周围。浸湿了樱千代所有的绝望和慈悲。
抬手关掉开关。水不再继续向外倾泻。保持着淹沒樱千代的姿势。缓慢地站起身。樱千代整个人像游鱼一样钻入浴缸中。享受着耳鼻口心里。满满都是死亡的滋味儿。
这几日下來。阿兹莫丹几乎半步不肯离开卫凌。哪怕身体已经抗议地持续低烧。她依然僵着不肯离开。端着饭的手停留了片刻。路南再也沒有那么好的耐性。手里的碗被反扣着摔倒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不理会吵醒卫凌与否。路南打横抱起阿兹莫丹。阿兹莫丹哪里会老实让他带走。奈何她就是用尽全身力气。在路南看來也只是猫扑狗咬而已。
走到实验室门外。路南冲身边几个遮得只剩下眼睛的助手道。“房间里的人好好看着。最近风头紧。眼睛都擦亮点。”
看着他们还是照旧应下。路南才接着往四层走去。刚刚走到楼梯口处。阿兹莫丹就感觉路南脚步一怔。站在那里沒有继续动作。仰起头。阿兹莫丹略带疑惑地看着路南。因为不满沒有问出话來。感觉到阿兹莫丹的视线。路南冲她笑了笑。接着往前走。心里的不对劲却怎么都沒有办法压下去。
将阿兹莫丹送回房间里。直到她吃完药迷迷糊糊睡着。路南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來。靠在走廊里。路南眉头紧紧皱起。反复思索着。刚刚那股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來。这莫名地让他不安。总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蓦地。路南瞳孔骤然放大。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的揣测。刚刚路过那群助手的时候。自己无意扫过了几人。在卫凌房外的助手一直都是两人一组。四人或者六人搭档一天。那么刚刚那个多出來第五个人。究竟是谁。
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卫凌的状况还是算不得好。现在。卫凌的五感已经渐渐恢复了一部分。但是卫凌自己感觉得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那样。好像有什么正要破土而出一般。
就比如现在。
原本因为药物的原因沉睡着。卫凌忽然浑身一颤。眼睛还保持着闭上的样子。精神却已经是警戒状态了。听门外的脚步。似乎一阵脚步在往里走來。不同于以往。这次只有一个人。要知道。从卫凌进入天鹅堡开始。就沒有少于四人來看她。这人撇开其他人进來。想也知道不对劲。
反手关上门。医生打扮的來人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放到柜子上。从里面抽出一支针管。轻轻地排出里面的空气。握住卫凌的手腕。來人很快就找准了下手的静脉。枕头缓缓靠近。就在针头距离皮肤只差几毫米的时候。原本被按住的手腕突然狠狠按住來人虎口上的穴位。剧痛让他一下子甩开了针管。随之而來的就是整个手臂的酸麻。
拔掉手臂上扎着的注射头。來人捂住手臂。冷冷地看着卫凌。因为针头拔得又急又快。伤到了里面的血管。卫凌的胳膊上血珠不断涌出來。顺着垂下的手臂划出长长的血痕。卫凌丝毫不理会。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多日沒有开口的嗓音难听得不成样子。
“樱小姐。我记得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到这里來。”
來人的眼睛挑得有些狭长。听卫凌这么说。索性也不再掩饰。解开口罩和帽子。盘起的长发一下子散到腰上。樱千代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扔到一边。捡起刚刚被自己慌忙间扔到地上的针管。“上次本就该取了你的命。结果不小心让你活了这么久。刚刚那一击果然漂亮。只是你现在连活着都费力的样子。恐怕來不了第二次吧。今天无论你说什么。你都要死。”
卫凌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既然之前你败在了我的手上。那么这一次我就得退位让贤了。”
捉摸不透卫凌话里的意思。樱千代却沒有再停下手。再次扣住卫凌的手腕。刚刚被卫凌一下扎住。右手已经无法再用力。樱千代凉薄地看了卫凌一眼。左手用力一扭。卫凌的手腕应声而断。闷哼一声。卫凌额头上冷汗冒了出來。不由得咬紧了牙。
就在樱千代刚刚站直身。一声枪响凭空而做。樱千代的肩膀就在卫凌眼前被贯穿。连带着她手里的东西都摔倒地上。放下手里的枪。路南满身戾气四溢。如同看着臭虫一般看着樱千代。樱千代凄然一笑。在这个男人眼里。她沒有找到半分怜悯。半分同情。这就是她追随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当真是冷心冷肺。
路南看着樱千代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半边肩膀大概是碎得太彻底了。无力地垮到一边。心里微微一动。路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