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舞如同轻盈的羽毛,完全不似武器,倒像是风雅人士风花雪月的乐器。北堂嫣蹙眉,审视着那把剑。
“敢问姑娘这剑从何而来?”她说着,并没有要将剑归还的意思,那青衣女子见状倒也没有表现出更大的不悦,反倒有三分从容,纤纤玉指拂过那坠着的流苏,明眸善睐“拜故人所赐,我见它第一眼便觉得喜欢,就给了我了。”她说的轻巧,北堂嫣听后面容倒是有几分沉重,轻轻掂起剑,忽然一个漂亮利落的转手藏剑,就将剑立在了身侧,那层轻纱被未出鞘的剑气所伤,碎成烟散开了。
“哦?那么,姑娘口中的这位故人莫不就是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羽?”北堂嫣嘴角轻扬。
青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便又了然,笑意更胜,但不似之前的温和,倒有了几分凌厉的敌意“原来是北堂小姐,久仰大名。”
山玖月一听,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离岸,显然,他比她淡定太多,这青衣女子从北堂嫣的刻意接近时就已经发现了她是女子了。
“南笙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可叫我好找!二公子瞧着你这好半天没回来,担心你别是出什么事,叫我来寻你呢!”一个小厮从街口冒冒失失的跑来,见着南笙才喜笑颜开,但瞧见她身边还杵着个女子,心想莫不是又是哪个暗恋他家二公子的姑娘跑来找南笙的麻烦,于是挺身而出将南笙护在身后,冷冷瞧着北堂嫣。
“你是何人?为何拦着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可只听说,这南宫家有大公子南宫尧,二公子南宫羽,怎么,还有个三小姐不成?”北堂嫣抬首看着面露惊慌的小厮。
“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拿着南笙姑娘的剑?”
“南笙姑娘的?那你可要去打听打听,这把‘则灵’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山玖月听着北堂嫣这威严十足的话语也不禁缩了缩脖子,果真是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前一秒她还觉得北堂嫣会是个手气的主儿,如今看来,她不给人家气受已经算是仁慈了。
“北堂小姐又何苦为难一个下人,这剑如今在小姐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北堂家是个什么身份又怎么会跟一个小厮斤斤计较?”南笙姑娘话说的极是委婉,意旨又想当明确,看来在气势上也没有输北堂嫣一筹。
北堂嫣凝眄南笙,笑而不语,小厮倘若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北堂小姐是哪个北堂就真是迟钝了,这逢迎不是敌对更加不是,正水深火热,听见南宫羽的声音,仿佛遇上了救命的神仙,如获大赦的站到一旁。伴随着一句“南笙”的轻唤,入眼的便是一角紫色的织锦缎袍,金丝绣出的密密的鹰隼花纹镶在缎面的黑靴上,手腕轻摇,折扇打开,扇面描着几只翠竹,有风来袭,墙头凌霄花的花瓣打从他们之间飞过,倘若没有这个叫南笙的姑娘,没有这个搅局的小厮,她觉得北堂嫣和南宫羽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还算是唯美浪漫的。只见北堂嫣欢欣鼓舞的将他望着。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味道,他是岑潇,亦是南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