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件怎么样?”白瑕手中拿着一件七八岁孩子的衣服,转身向许翩翩询问。
“你已经买了这么多给慕白的衣服,苏祁云一件都没有,你不怕她吃味呢。”
被许翩翩这么一说,白瑕放下手中的衣服,语气甚是哀怨,“他的衣服都是订制的,每一季都会有人送到家里来。”根本轮不到她操心。
“真奢侈。”
白瑕嘴角略抽了抽,一开始知道的时候她也觉得苏BOSS每一季都在烧钱啊,不过这么些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说起来是我和祁云给你添麻烦了。”
许翩翩伸手将一撮碎发别到而后,淡淡笑道,“无风不起浪,你们最多只是个导火线而已。”
白瑕想到苏祁云提到明家的情况,看着许翩翩的眼神有些难过,“明家的人没有再为难你吧?”
“他回来了,自然没人敢光明正大的为难我。”她的语气微冷、
白瑕忍不住握住了许翩翩的手,温度竟比她还要寒凉,禁不住一哆嗦,而许翩翩已经抽回了手,朝着自己淡淡笑了笑。
“我已经习惯这种温度了,倒也能时常醒神。”
白瑕有片刻的闪神,曾几何时,她的手也是那么的冰凉,是从什么时候慢慢变暖了呢?是从遇见苏祁云开始吧,他主动给她暖手,她还记得他的身子很暖和,冬天像火炉,她不由自主变得喜欢黏着他……
“想什么呢?一脸浸在蜜里的幸福。”
白瑕立马反驳,“没什么。”欲盖弥彰的味道很浓。
许翩翩倒是掩唇而笑,打趣道,“是想苏祁云了吧。白瑕,当初你们那么早结婚,我们私底下都认为你们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这场婚姻不知道能走多久,谁知道你们竟然连孩子都生了,如今看来我们这几个人中你是最幸福的。”
她确实是幸福的,白瑕笑着算是应承了。“那你和明言是怎么回事?婚姻是要靠自己经经营的。”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换了别人,我才懒得八卦呢。”白瑕白了许翩翩一眼,口气又有些无奈,“你当初怎么就选择了明家,这种大家族百年传承规矩最多。”
“明家,那是个压抑到极点的家族,用道德礼仪条条框框的束缚着你。四年前,他娶我,是因为明许两家的人情,还有……我的知书达理配得上他们明家,也是因为许家几个女儿中我最懂事、顾大局,不会给他造成任何麻烦。”沉默了片刻,许翩翩终是开了口,有些东西积压在心中太久,让她急于找个人分担,“你或许不知道,刚嫁给他的时候,我是喜欢着这个男人的,可这四年来,磨平了我所有的菱角,这一次明家的苦苦相逼,他的毫无踪影磨灭了我对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白瑕挽着许翩翩的手,在商场中闲逛,周遭的热闹,擦肩而过的人,她没有感觉也不想注意,耳中唯有翩翩独特淡然清幽的嗓音,平淡压抑的诉述着往事,她们就像是走在渺渺红尘中的沧海一栗。
“白瑕,你可知我曾有过一个孩子,最后变成一滩血水。如果他还在,此刻也会叫抱着我叫妈妈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白瑕,“他……知道吗?”
“他或许不知道;也或许知道,只因为不在乎,所以就装作了不知。那一年,我整整卧床两个月,独自在黑暗的深渊中苦苦挣扎,只求那一抹光亮,我只期盼着他能出现,可是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相交以来,许翩翩一直是温婉的,冷静自持中也带着女儿家空灵的聪颖,是什么时候让她变了?此刻竟给人一种苍寂的凉薄感。
“翩翩……”白瑕握住许翩翩的手,此刻就算她挣扎,她也不打算放开。
“我的眼泪早在那一年流尽了,如今说来跟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你也不必为我太担心。”许翩翩一直维持温婉的笑意。
“明家的水既深又黑,你打算就跟他一起沉下去?”
“既然嫁了他,那大家就一起沉沦好了。”许翩翩坦然笑道,却有股莫名的坚持,“我不可能离婚的!”
“我真的从未看懂你。”
“神秘的女……”许翩翩话语一噎,入眼的一对男女却是让她眯了眼,双手不由自主拽住了白瑕,“你不要冲动。”
白瑕惊愕间也已经看到商场对面的那一对男女。那个女人不认识,而那个男人正是苏祁云无误!瞄了一眼,店名为‘金玉良缘’,女子低头在挑选什么,看到满意的便拿起来在苏祁云的面前展示一下,笑容甜蜜又满足。
作为枕边人已熟悉他一切的白瑕的来说,苏祁云此刻虽然面无表情,而是开口动嘴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了。这一刻,她方寸大乱,大脑一片空白。
“白瑕,你说句话呀。”
“翩翩,我不知道说什么。”
除了超市采购,苏祁云很少陪她逛商场,因为他不喜欢。白瑕掏出手机,按出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