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又悲剧了。
又是一个傍晚。日子就是这样日复一日。交错更迭地流逝。这一段日子。羽月的地摊生活充满了激情和活力。她从來沒有发现一个小小的地摊能这么赚钱。甚至高过于她以前上班时候的薪水。她的兴致空前得到提高。人也渐渐熟识。这种生活抛弃所谓的“面子”。她沒有觉得哪里不好。
甚至空闲的时候。约上云溪和燕翩飞坐坐地摊。喝些啤酒。吃些烧烤。生活自由而惬意。闲看云卷云舒。坐拥风云变幻。单纯的人总是容易忘记生活的压力和苦痛。
知足让人更幸福。
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很快。这种生活就被打破了。
命运总是让人处于颠簸流离中。要么狠抓命运的总舵。和风雨做斗争。始终保持自己的航向。要么。随波逐流。哀叹命运的悲惨。
“羽月。听说。城区要改造。我们这一代的地摊要被清理了”。刚刚摆好摊。云溪就爆出这么个炸弹般的消息。
“什么”。羽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熟悉这里的一切。地摊生意刚刚步入轨道。一切就要打乱了。“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而已。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话间。一城管标志的车辆刷着蓝白相间的颜色。喷有城管二字的车辆远远地驶來。车上用扩音器高声喊着。“所有摊贩请注意。所有摊贩请注意。根据城市建设需要。从明天起这里不准再摆摊。请相互转告。如果明天发现仍有摆摊者。除重罚之外。物品沒收”。
反复地呼叫几次。车辆渐渐地驶去。聒噪的声音渐渐地淹沒着嘈杂中。
“这还让人活不。三天两头撵人。好不容易找个地方做点小生意”。
“是啊。我们在这里摆摊又不影响白天的交通。为什么要管制”。
“城管现在真是随便赶人”。
“我们偏偏不走。看他们能怎么样我们”。
“如果去其他的夜市不但生疏还要交管制费。我们能挣几个钱啊”。
在不安的氛围中。不时地有人在抱怨。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在叹息生活的不容易。
怀着忐忑不安。更多的人是抱着观望心理。羽月、云溪和燕翩飞和他们一样依然在第二天的夜晚踏着地面炙热的蒸汽。來回逡巡着开始也一天的夜市生活。
依然有大量的人们來纳凉或者购买一些小用品。
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在嘈杂的人声中。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却具有穿透性的声音。
“城管來啦”。
不亚于一颗重型炸弹。轰然在人群中引起了剧烈的反应。摊贩们迅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水果摊主直接推起自己的小三轮开始朝向另外一条黝黑无人的街道跑;衣服摊主迅速地将衣服抱着一团胡乱地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蛇皮袋子里。背起來就跑;卖小吃的摊贩來不及收客户的钱也推起小推车开跑。犹如扫落叶一般。夜市人流哗然撤去了大半。
“云溪。羽月。你们快点收拾”。燕翩飞督促着她们两个。这两个柔弱的小女生此刻惊慌失措。全然沒有经历过如此架势。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燕翩飞帮助他们收拾。拉着他们急于离开。
“还有两件”。羽月的手都发软了。难倒城管比传说中的洪水猛兽更为厉害。她实在不舍得自己辛辛苦苦改制的衣服被丢弃了。她试图争取将所有的衣服都收起來。
“城管來了”这四个字不亚于“狼來了”。
狼沒有來。城管真的來了。
羽月落在后面了。
“你们这些摊贩怎么这么不听话。昨天已经通知你们不能在这里乱摆摊。今天依然我行我素。影响市容”。
“东西沒收。不给点颜色看看。明天他们还继续摆摊”。
“哎。你。你。看什么呢。把东西交上來”。车子堵在羽月的前面。她已经无路可逃。
“不给”。羽月咬牙切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给。自己的东西凭什么交给他们。明天不來就是了。城管实在是太凶猛了。一个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生硬地从她手里抢夺东西。
羽月拼命地将自己的背包护在胸前。云溪和燕翩飞躲在一处干着急。
“羽月。给他们。不要和他们硬干”。燕翩飞的手做成喇叭状。压低着声音。试图将声音传出去。
“你这样。她是听不到的”。云溪无奈地看着燕翩飞。
而此刻。羽月在和城管争夺东西的过程中。城管生硬地将她推到在地。尾骨生硬地撞在地上的石头上。钻心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这激起了她更大的愤怒。
“不给。偏不”。这个倔强的丫头。往往因为倔强吃了不少的苦头。
另外一个冷眼旁观的城管走上前來。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剧烈的疼痛传至周身。一股咸腥的味道从喉咙涌到嘴角。
疼痛感让她无暇它顾。东西已经被城管抢夺走。
城管的专用车辆呼啸而走。带着耀武扬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