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又送来了温暖的饭菜,一个是菠萝炒虾仁,一个是三色水晶糕,还有一个是酸辣肚丝汤,都是开胃的饭菜,江泽是个居家、帅气、斯文的男人,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总是能够享用到可口的饭菜,就这一点而言,嫁给这样的男人也算是一种福气。
“你再这样下去胃会坏掉的。”江泽目光温柔地看着羽月。
自从家庭破碎之后,她始终及一顿饱一顿,先前她几乎没有下过厨房,看着厨房一堆东西不知道如何下手,有一次父母不在家,自己下厨做了一次饭,把自己吃得挺恼火,太难以下咽。
仅会做一些苏打饼干之类,那也不能代替正餐,再这样下午胃难免会出现问题。
她享受着美食不给予回答,哪里还有空和他讨论胃病的问题,先把胃填满是正事。
“如果可以,我每天给你做饭?”江泽再度探寻地问道,荷尔蒙激素一旦升腾,就会促使人们做出卑微的事情,而且以此等事情为荣。
“嘘!”她伸出食指做噤声状,她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谈论任何事情,这是她一贯的习惯,二是就是在正常状况下她也不想谈论这种事情,她已经失去了爱情的权利,连自由之身都失去了,不要再奢望了吧。
江泽眼巴巴地看她吃完饭。
她抽出一张餐巾纸,满足地擦拭了一下嘴巴。
“谢谢你美味的饭菜,可惜我无福消受”,她给予了这样的回答。
“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这样不好”,她算是给他明确的态度。
“为什么?你是需要我的照顾的。”江泽试图做出努力。
“我是需要,但是我不能。”她扬了扬眉毛。
“可是…”江泽想继续争辩。
“我有自己的难处,有些原因我没有办法说出口,请你不要逼迫我。”她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一丝的忧伤。
“如果做为朋友,我们可以继续交往,做为情侣,你还是断了念想的好。”她给出了自己的最后的答案。
如此羞耻的事情,她真的说不出口,如果搭上江泽,她会觉得对不起他,那种羞耻感会更加的压迫自己的心理,以后会成为沉重的负担。
“那就从做朋友开始吧,我会让你慢慢地接受我。”江泽不依不饶。
羽月沉默不语,不是默认,她只是认为江泽简直是太愚钝,她已经卷入了一趟浑水,江泽根本没有能力将她拯救出来,而且,已经完全无法拯救,乔少如此的霸气,如此的蛮横不讲道理,和江泽的界限划得越清楚越好。
晚上,被采文拉上说是去附近的KTV唱歌。
的确,她太久被悲伤掩埋,甚至忘记了快乐的味道。
KTV声音聒噪,每一个包厢里都传出来声嘶力竭的声音,所有人都自以为声线完美无比,被外人听起来简直是鬼哭狼嚎。
走进属于她们自己的包厢,霓虹闪烁,卡座上坐了四五个人,已经有人在拿着麦克风深情地对唱,荧幕上滚动的是一曲《滚滚红尘》。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
沧桑的歌穿透灵魂,和着血液流淌……
羽月突然窒息得无法呼吸。
往事是一枚枚锋利的刀片切割着记忆,直至体无完肤,鲜血直流,惨烈无比。
羽月蔷薇色的唇瓣上蒙上一层薄薄的霜,手指冰冷,漆黑如柳的长发令皮肤愈发苍白。
采文瞅了瞅眉头紧锁的一言不发的羽月,起身走到点唱机前,点了一首歌,然后将麦克风递过去,“你的歌。”
“出来就是要开心的,抛开忧伤”。
羽月接过麦克风,看着字幕滚动的歌词,声嘶力竭地唱,仿佛要呕出沉寂在内心发霉的郁闷,而这种郁闷会使一个人颓废。
霓虹交错,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包厢内声音嘈杂,歌声痛苦,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宣泄着。
罐装啤酒拉环砰砰地响着,冒着白色泡沫的啤酒的香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采文的酒量很好,喝啤酒就像喝饮料似的,脸色发白没有丝毫的醉意。
羽月一个人冷清地坐在阴暗的角落,被绛紫色天鹅绒的沙发环抱,寂寞而寥落。
发红的脸颊因浓重的阴影失去了色泽。
采文还要给她打新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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