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搭了个顶伪装好,人趴在里面正好能看到仓库的侧后。
一队巡逻的战士绕着仓库外面的篱笆墙,慢慢地走动着,镇里的流动巡逻哨也隔半小时左右到仓库门口,和岗哨碰下头。
相比小梁子的房顶和大个的土坑,洪梅她们还是有点遭罪。东山崖背后本来就背阴,有些阴冷,快三更天了,露水渐重,都还穿着单衣服,小风嗖嗖地,吹的人浑身发凉。
腿脚都有些麻了,也不敢站起来伸动伸动身子骨,洞口附近没有灌木丛啥的能掩住人,只有一丛丛地荒草,蹲守的战士们只能或坐或卧地盯着洞口前面的山洼。
瘦弱的小金锁有点扛不住了,一个劲地哆嗦,金干事轻轻地把她揽过来,双臂抱着小丫头,用自己的体温帮着孩子驱赶点寒气。
金锁有点沉不住气了,小声的问洪梅:“政委,这特务指定能来吗?啥时候来啊?”
洪梅扭过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金锁冰凉的小脸,又转过头,把身前的茅草慢慢地拨开条缝隙,望着那月光照不到的山洼子。
远处山林中传来几声夜猫子凄厉的叫声,冷不丁地这几声像孩子哭一样的怪声,吓得小金锁一缩身子,把头埋在了金干事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金干事的腰。
突然,夜猫子的叫声戛然而止!洪梅后脖颈子一紧,凝神侧着耳朵仔细的听起来,好半晌,才松了口气,徐徐吹过的山风中,没传来什么异样的响动。
昨天快到天明了才迷瞪了一会,金干事来了后,一起忙乎了一整天,洪梅脑子一直紧绷着的弦让人这会子真是感到身上有点疲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打哈欠这玩意传染!洪梅这一打哈欠,身后的金干事和小金锁也一连打了两个长长地哈欠。洪梅掐了一把手背上的肉,才算用疼痛止住了瞌睡的**,回头看看打完哈欠擦眼泪的两个同伴,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的。
金干事其实比洪梅还疲劳,她是赶夜路到的川口镇的,和她同来的几位同志都被安排去休息了,她听说洪梅在镇上,也顾不上休息就寻过去了,这一寻上就是一整天的连轴转,有点吃不消,肩膀上的旧枪伤也有些隐隐作痛。
“咋还不来啊!这狗特务!这不是存心的调理人呢吗!”小金锁嘟囔了一句,还想说啥牢骚话,让洪梅伸手把嘴捂上了。
洪梅假装生气地小声说:“别出声,哪能半途而废呢?再说了,你还没有特务有耐心呢,能抓到特务吗?”刚说完,就见金干事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下巴颏一点一点地冲着洪梅,洪梅马上意识到了,后背一紧,心说,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