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子特工军官对所有的询问都是能遮的就遮过去,能推的就推掉,连从他亲手写的票据上裁剪下来的写有密写药水的纸条也说他毫不知情,玉凤的供词,他干脆就说这个女人得了失心疯了,要不怎么还能把肚里的胎儿打掉呢?
直到把玉凤带来当面对质时,还不承认呢,还假惺惺地对杨棒子他们说,这女人是真疯了,千万别信她的话。du00.com
谁都没有注意到玉凤什么时候走近了这个鬼子的,可能是玉凤声泪俱下当面斥骂这个鬼子,大家伙听得心里恻然的,就没注意到玉凤的脚步了。
那鬼子一脸装出来的无辜相转过头和老冯说话解释呢,说他不认得这疯女人手里拿的那扭断的银项圈时候,玉凤突然双眸里像掠过了一道旷野上的野火一般!脚下奋力地一纵,就如同积攒了许多年的那要冲破堤坝的洪水一般,身子直撞了过去!
鬼子军官侧对着玉凤,没有防备到,被重重地撞倒在了土炕沿上,之间扑到他身上的玉凤,右手一扬,狠狠地落了下去,一声“呀!”的惊呼声后,再从那鬼子喉咙里出来的可就不是人动静了!
老冯他们几个赶紧过去把两人拉扯开,玉凤的手死死地掐着那鬼子的脖子,嘴咬在鬼子的脸上,几个人吃出了吃奶的劲才把两人分开,玉凤嘴唇上全是血啊!隐隐还能看到一块皮肉在嘴角耷拉着。
怪了,那鬼子脸上被咬下一块皮肉来,可他的双手却没有去捂着这个伤口。反而捂着右眼呢!杨棒子掰开他的手。看到一根明晃晃的金属插在鬼子的眼眶里。鲜血和不明的液体一个劲地顺着眼角往下流!
是玉凤把孩子的那银项圈那扭断的地方,掰下一截子来,暗暗地攥在手里,她打看见孩子的尸骨和银项圈,就不打算再活下去了,这几年身子遭受的鬼子的摧残都是为了这个孩子的,如今孩子没了,玉凤不打算没出息的撞墙或者是吊死。她必须临死前给她的亲人们报仇!
本来这鬼子军官身手也蛮不错的,三五个人近不了身的,一来呢审讯的时候心虚,二来呢他对玉凤心里一直都是当成玩物看待的,他认为这个中国女人就是个玩ou,没啥威胁的,所以没防备玉凤的奋力一击。
那根断银条,正正地插在鬼子军官的右眼球上,要不是因为玉凤也是身子太虚弱了,手上劲道不足。而且项圈上的撑子太细,使不上劲。换做是个稍微称手点的家伙,比如剪刀什么的,就这一下,就得戳到脑子里去!
这也够了,戳到眼珠子那得多疼啊,再说了人就怕这失明,啥也看不见可比听不见不能说恐怖多了!那可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疼痛加恐惧,鬼子再也绷不住了,嘴里喊了一声:“八嘎!”
行了!这下原形毕露了!人在最恐惧和最放松的时候,是最容易暴露本性的!一句日语就等于把自己苦心伪装了一年多的身份彻底颠覆了!像他们这类特工,对于套话了,酒醉了,有心理防备的讯问和上刑了,那基本都能扛过去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是无法提前做好伪装的。
杨棒子他们也都觉得心里解恨呢,看着鬼子捂着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稳下神,还不能看着这家伙疼死啊,叫过门外的保卫干事,去把急救所的医生请来,给这可恨的鬼子包扎救治。
老冯似乎想起来还忘记问玉凤一件事了,正好现在这鬼子暂时没法审问了,就问玉凤在川口镇的这段时间,好好回忆下,平时这个鬼子做过啥特意回避她的事情没有?老冯还提醒玉凤呢,比如和啥陌生人见过面没?家里什么地方藏着东西啦之类的。
除了米家塆的牛闷子,还真没有什么陌生人来找过这个鬼子,这点玉凤能肯定,在川口镇的这一年多,这鬼子基本没离开过店铺。
要说藏东西啥的呢,玉凤想了一会,突然记起来了,说有几次后半夜,她见过这个鬼子悄悄地去堆放货物的库房里,摸摸索索的鼓捣半天才回来,要问呢就说是去查看山货没被老鼠咬呢。
刘记山货铺子可是里里外外被仔细地搜查过的,没查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地窖和炕洞这些地方都掀开看了,什么也没有,不过玉凤既然说库房里可能有东西,老冯他们当即就带人过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年轻的保卫干事和教导大队的学员们就是心粗啊,库房里靠墙的一溜柜子和库房里的所有货包都被打开查看了,没啥可疑的,可老冯和高副政委东转装西转装的,最后就停在那一溜柜子跟前了。
一人多高的枣木大柜子,几个棒小伙子都抬不动的,挪开缝看了柜子后面没东西就完事了,可老冯挨着个地敲那柜子的板子,还用手上下左右的晃晃推推,终于在第五个柜子的后壁板那发现问题了。
这块板子明显比别的板子松动的多!左右晃晃,使劲一抠,就把两尺来长一尺多宽的板子起了下来,再用指头敲敲柜子背面对着的墙壁,发出空空的声音,喊过几个人来,合力把柜子抬走,老冯蹲下一看,用板岩石头垒砌的墙壁上,那块活动板子对着的这块石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