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听见不中,张夫人心里便有些不太高兴,心想看得起你,你便拿大了?后来听说余王妃,郑相夫人几个字,心里方才回嗔为喜。
“如此说来,我也不便勉强了,你原也只为我好,对了,说了半天话,你可累了?看我这没记性的,青蝉,传早饭来!掌柜的,就在这里,陪我一起用了吧?”
曜灵知道这话说得极亲热,自己却不能就应。毕竟身份差得太多,夫人就是夫人,小的就是小的,怎可同桌共用?别人给你个好脸,你却不得不看着眼色行事呢!
“夫人垂爱,小女子自不当拒,只是这里只得青蝉姐姐一人,夫人又将更衣,怕不够伺候,我还是跟着姐姐,伺候夫人用过早饭,再行自便吧?!”
这话说得极为得体,就连青蝉心里也不觉生出对曜灵的好感来, 实在这丫头太知进退,行事又只给别人脸上添光,怎怨得别人偏只疼她?!
果然张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曜灵便与青蝉将张夫人扶了起来,青蝉后头去开了衣箱子,请夫人自捡喜欢的,她则去了屋外,叫丫头们传饭。
曜灵自觉站在张夫人身后,看其细点衣箱里的绫罗绸缎,张夫人为在曜灵面前显摆,特意命青蝉开的是,昨儿裁缝才送来的一箱新衣,其中全是夏季纱衫,都是入京后新做的,好看的小说:。
“掌柜的,你过来替我捡捡,看哪一件好?!”张夫人等了半天,只不见开口,只好自己先发了话,叫过曜灵上前来细看。
曜灵早知对方是这意思,她本不想趟这浑水,因一早看出来。张夫人品味略俗。不想对方点着名叫自己,没法可想,只得强打精神上前细看。
曜灵勉勉强强地从张夫人背后绕出来,一眼就看见,一只硕大的黑漆描金云龙纹衣箱,满满当当都是绫罗绸缎,直刺进自己的眼来。
“掌柜的你是知道的,我才不过刚刚入京,”张夫人有心做平淡状道:“也不知道什么是最近流行的,也不知道好坏。不过人家送来,我不能不收着,收着不做出来。只怕又白浪费了好东西,这不,裁缝才送来的,我捡心爱的料子先做出来,也只得了一半罢了。”
除了附和。自己还能怎样?于是曜灵微笑点头:“夫人的东西还有什么好说,自然都是极好的,不然,人也不敢送来了不是?”
张夫人的喜好果然与曜灵想象中一样,举目望去,皆是金色闪闪。曜灵伸手入箱内,略翻检细看,见大多是各色名样的织金纱长衣。不论何种花纹,其中必有金线点缀。
张夫人见曜灵半天没有开口,心中有些惴惴,只好先道:“其实我也知道,天眼见就热起来了。再穿这些个,怕太过热闹。。。”
曜灵抬头。微含着笑意,款款回道:“夫人说得有理。不过眼下夫人身份尊贵,就再热闹 些,也是就景合时,怕什么?人送了来,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张夫人听得立即心花怒放出来,心里一甜,嘴上便松:“掌柜的真真哄死个人!你怎么知道,我家老爷又要升了?”
曜灵心里一动,面上却放得十分平静,即刻转身下跪,行了个大礼,口中一迭声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原来张老爷入京不到三月,又直上青云了!”
张夫人话一出口,便知不好,消息是昨晚上从二姨娘那里传出来的,她本没听见老爷亲口说出来,且二姨娘又再三叮嘱,说老爷特命不叫人知道呢!也不是就一定能成的事。
怎么今儿个自己嘴滑,一时不留神就给捅了出来?万一这丫头嘴头子松滑,给撒扬出去,可怎么好?老爷要知道了,必又要。。。
一见张夫人面有犹豫,曜灵心中便猜了个**不离十,这时便于地上垂首道:“这事自然还要等皇上最后定夺,小女子不过先给夫人道个贺罢了!真到圣旨上门那一天,我再来给夫人正经行礼!”说着便将头直低去了地面,全然恭敬的模样。
张夫人见对方说中自己心事,便略觉松快些,又忙上前命曜灵起来,然后故作亲热地拉过曜灵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官场上的事,咱们娘们也说不准,我刚才不过那么一说罢了,也是心愿虔了,发得愿久了,有些影子,嘴上就说出来了了,究竟当不得真的!”
曜灵体贴人心地宽慰对方:“夫人不必担心!这也是常有的事!且只管放心,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小女子是一概不会说的。前几日郑相夫人还说呢,灵儿这丫头就是个实心盒子,叫她吐些什么出来,再难不过!”
张夫人听见丞相夫人也这样说话,不觉又松快再三,脸上本来紧张绷着的,这时也有些笑意微散出来:“知道你是个谨慎人,不然那许多朱门大户的后院,怎么能叫你轻易就进得去?我才不过白提点你罢了!”
曜灵点头,即刻岔开这危险的话题,左手探入箱,拎出一件米黄地织金线牡丹纹纱衫来,上头以八枚三飞缎纹织本色牡丹枝叶,以平纹织花纹的地部,又以藉荷、金线为纹纬,采取挖梭妆彩工艺与地经交织牡丹的花蕊和花蕾,用色雍雅,织造精细,工艺复杂,一见便知不是一般用物,。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