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话,就四下里找小黑,可是哪有小黑的影子,我嘴里念叨着:“小黑你出来,小黑你出来,我给你报仇了,这个野狸子精已经死了,你快出来。”
可是我无论怎么喊,也没有小黑的影子,这时麻子大爷说:“晓东算了,人鬼殊途,小黑不会出现了。”
我听到麻子大爷的话,忍不住抱着麻子大爷哭起来,我知道小黑和大黑一样,永远的离我而去,再也见不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爹举手之劳,烧了一些纸钱,大黑和小黑才回来,以命相报,都说狗是畜生,可是大黑和小黑让我看到了,它们比人更可爱。
身后的僵尸这时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了,我没有心思去看那些,小黑的失去,让我肝肠寸断,狗蛋和二牛也跟着哭泣,麻子大爷叹了一口气说:“晓东虽然这些是因为你们贪嘴,为了口腹之欲引起的这场大祸,但这些都是必然,小黑这世为狗,对你的恩情已报,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晓东别哭了,这回僵尸完蛋了,这片山林以后就安全了。”
我说:“大爷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小黑,小黑这一走,我永远都见不到它了。不过大爷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小黑还有一个哥哥,叫二黑,小黑对我说,以后会遇到二黑,我不知道二黑在哪里?小黑只告诉我,二黑额头上有一块白色的记号。”
麻子大爷对我说:“晓东你不要担心,既然小黑这么说,你就早晚会遇到二黑的,你们的缘分还没有尽。”麻子大爷说完这话,又对着别人说:“这里不能烤火了,天还没有亮,这个时候应该快亮了,我听庄上的鸡打鸣了,我们找个平地再另外生一堆火,然后让这三个孩子睡一会,不然这三个孩子连累带吓会生病的。”
麻子大爷这么一说,我爹说:“对,这一夜别说是晓东他们,就是我们大人也吓得够呛,我们也该歇歇了,潘大哥你看还有哪里适合生火?”
潘大爷说:“我们前面就适合生火,走咱们抱着柴禾过去。”
我爹说:“大哥这些可是你辛辛苦苦的砍来的,我们烧了了,你怎么烤火?”
潘大爷说:“老三,我的三弟,你看看这漫山遍野都是小杂树,我能缺柴禾烧?这一堆都烧了了,省的我往山上背了。”
潘大爷说完,抱起一抱木材,就往下面去,我们也不闲着,每个人抱了一抱木材,跟在潘大爷的身后,找到了一块平整地,麻子大爷他们又弄来松枝,跟床一样,非常的松软和舒适。这时我爹已经把火弄着了,熊熊的篝火又燃烧起来,麻子大爷说:“你们三个孩子上去睡一觉,对了,今天晚上吓着了吧,都过去找没人的地方撒泡尿去。”
我一听脸都红透了,我们农村有老人传下来的说法,就是谁家小孩受到惊吓,就让他尿泡尿,然后睡上一觉就好了,然而这些都是对不满五岁的小孩,使的法子,我们这么大的人,应该不用这个法子了,于是我红着脸说:“大爷我们已经十五了,用不着那个法子了,您看是不是?”
麻子大爷笑了笑说:“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晓东都十五了,我还把他当小孩看,真是的。”
我爹说:“二哥、晓东在你的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
麻子大爷说:“老三你这话说的,我记得当年你十五岁时,已经和大人一起挣工分了,那个时候大家都跟你喊小大人。”
我爹听了这话,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说:“二哥那个年代苦呀,我小时候自从父亲死后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我这时已经和二牛他们躺在松树枝上了,我躺着侧耳听着我爹说话,我爹停了一会说:“二哥、小时候我天不亮就起来,沿着街拾粪还遇过花脸狼和鬼打墙,我记得当年最怕的就是冬天,因为冬天没有衣裳穿,就一个露着棉花的破棉袄和一个不成形的破棉裤,有时连双鞋都没有,一年就混一双毛了翁(一种用草编成的草鞋,那个时候都是穿着它暖和,现在生活好了,见不到了,小时候经常见。),走起路来舍不得穿,也不知道那些年的冬天,咋就那么冷,滴水成冰呀,有一次我上公社领粮食,因为路远如果穿着毛了翁,一趟就碎了,所以舍不得穿,就赤着脚走到。
回来时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越下越大,这就一路就是踏着雪回来的,冻的实在不称劲了,我就找点雪少的地方,扒开积雪,找点干土暖暖脚,然后继续走了,晓东这一批小孩,虽然没有享多少福,但我们那时候受的罪,晓东一天都没有受过。在生产队里干活,我是和大人一样干,每天回来,手上都是一手血泡,回来我就用针挑破,第二天再继续干......”
我听我爹说着说着,我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在火堆旁十分的舒服,我竟然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十分的香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哭喊着,“我的儿呀,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难道你就那么狠心,连娘都不看一眼,就这样走了吗?”
是哭声,哭的十分的伤痛,接着又有两个女的哭起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这时忽然有人猛然把我抱起来,然后使劲的晃悠着,边晃悠边哭喊着:“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快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