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找边秀把事情弄清楚,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拿了文件也不采取任何行动,龙头堡为什么会掺和进来?这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何她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不露面呢?至少也该给我一个指示,好让我有所准备啊,这样不闻不问的算怎么一回事嘛。宿舍楼晚上十点半锁门,我告诉伙计们我上通宵网吧去,然后换了一件边帽的黑色衣服暂充夜行衣,在锁门之前的混乱时刻溜了出来。我故意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跟踪后,又转回了宿舍门前骑上车子就朝校外出发了,我决定到边秀的公寓小楼去看看,她有可能不在,但我一定要去看看。我们学校坐落到郊区,从这里到市里有十几里地的路程,坐公交车要四十分钟才到。我骑自行车在泛着月光的柏油路面上疾驰,凉风拂面,清新的空气让我越来越清醒,这段路上白天还有公交车,到了晚上就没有机动车了,所以显得格外地寂静,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诺大的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骑在自行车上,沉浸在柔和的月光之中。
我走一段路便回头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到市里的时候,我故意在别处转了几圈,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之后才向边秀的小楼走去,到那儿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令我欣慰的是楼上的灯还亮着。这几天老是倒霉,今天终于把霉运给破了。我把车子放在楼下锁好,以轻快地脚步向楼上走去,楼下的人可能已经睡着了也可能压根就没有人。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人,这一次是深更半夜更看不着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被人当成贼给抓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两个人悠然走进来,我却大吃一惊,你道是谁,原来是水晨和英剑这两个鸳家。和洪天娇动手的两个家伙也都停了手,站到了姓何的家伙的旁边。姓何的家伙看着门口两眼冒火,大喝道:“上!”那两名手下倒也听话,拼命似地冲了上去,和门口两人动起手来,那姓何的家伙却乘机从四人之间的空隙中穿身而过,不顾而去。那两人当然不是水晨和英剑的对手,兼且丧失了斗志,三招之间便被放倒。我走到他们俩人那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到这里来?”水晨白了我一眼,细声细气地道:“我们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呢,只许你到这儿来秘密约会就不许我们到这儿来啊。”她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地说,“哟,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啊,没想到你小子一声不吭,净干实事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没有理她的揶揄,先抓主要矛盾,继续追问道:“别胡说,先说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水晨有些气愤地说:“我们好心好意帮你解围,你不但不领情,还心存责念,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哎,我心里暗叹,女孩子家就这点不好,老是喜欢胡搅蛮缠,半天都说不到正题上。我向英剑打出了询问的眼光,还是他够哥们,“我们到这里来吃火锅,在楼下正好看见你们两个进来,一时好奇就跟着进来了,要了隔壁的包间,没想到你们居然和人动起手来,所以我们只好过来帮忙,就这样。”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同时心中愕然,我怎么会对他们俩人产生怀疑呢,难道是这几天过分小心以致于心生疑惑吗?“师傅,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洪天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脸上一热点了点头道:“对,水晨和英剑。”洪天娇向他俩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洪天娇,是他的徒弟。你们俩的功夫真不错。”水晨横了我一眼,谦虚地说:“那里,比起你师傅来可差得远了。”他故意把师傅两字加重了音量,明白着是在揶揄我,我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没有理她。她却肆无忌惮地嘿嘿冷笑起来,我心里冒火,忍不住要出言反击。英剑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仔细一听,咚咚咚……他多人踏上楼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里吃了一惊,难道是那姓何的去而复返?这时洪天娇却兴奋地说道,没事,是我们的人来了。果然,五分种之后,洪昌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人。洪昌一上来就在各人脸上扫了一遍,关切地问道:“你们都没事吧?”洪天娇挨到洪昌身边,娇声娇气地说:“二叔,我们没事儿,多亏了这两位朋友的帮忙。”洪天娇向水晨和英剑望去。洪昌看了他俩一会儿,然后露出了一个招牌笑容,欣然道:“两位的大恩大德,我洪家没齿难忘,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为两位办妥。”水晨露出了一个很少见的严肃的表情,道:“没什么,不过是凑巧而己,再说成风是我们的好朋友,大家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必客气。”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水晨似乎对这一套很熟的样子,继而又摇了摇头,我这两天真是神经过敏,见谁怀疑谁。洪昌走过去拍了拍英剑的肩头,笑着说:“这样就太好了,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洪昌又转向洪天娇说:“娇儿,赶紧跟二叔回去吧,你爸妈都急坏了,他们一接到消息,立刻就打电话让我就近赶来了,幸好没什么事,你先打个电话给他们报个平安吧。”洪天娇依言到一旁打电话去了。洪昌又把脸转向了我,“成风,你们是回学校还是到家里去坐坐呢?”我现在当然没有心情去他们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