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揩屁眼都嫌小。什么吊面子,叫我去教小学都无所谓,还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穷也罢富也罢苦也罢……”扬长而去又抛下一句:“文老师,这个世界有什么好计较的,开除我也无所谓。哈哈,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齐益民老师跑回房间里咕噜咕噜猛灌了半瓶老白酒,只留下文南山老师怔怔立在那儿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那个人来得怪,语言怪,行为怪,思想怪。
“他真可怜!”文南山老师脱光衣钻进被窝里。
“好冷,我的天,好大的一场雪。”清晨,齐益民老师钻出被窝,所触摸到的东西都是冰块。他摇摇头重又钻入了被窝,僵硬地卷缩成一团,只剩下思维在潜流,幻想人也冬眠该是多好。他逐渐养成了恋床的好习惯。学生时代天一亮就起来,日复一日很累很累地学习和生活,现在想来那是多么傻!仅仅为了一个梦,一个破灭了的肥皂泡,一点彩色也没有的肥皂泡。
“哼,真是个大傻瓜。现在多好,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啊哈,在这里我是最幸福的人,谁都比我穷,谁也没我家富有。看他们一个个穷酸得半个铜币都值得拼命的恶相。”他心里乐滋滋的。从一个繁华的地方进入一个荒凉的地方,同时也从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地方跌入一个令人称羡的地方。他真不知怎样评价这个可怕的世界。
“天啊,地啊,东方,南方,骑马上北京……”外面又传来那位胖疯婆娘的竭斯底里的胡乱吆喝,给人一种毛骨悚然雪上加霜的感觉。齐益民老师却认为有一种奔放和凄惨,是先圣孕育的一朵奇葩,正如他本人就是现实世界压缩出来的一颗无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