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思来想去,心底始终没有个定论。
本来,他还想着动用私人关系,向东,北两大军区通报此事,并要求他们也进入紧急状态,但是,如果在不得沙皇允许的情况下就随便调动军队,那就形同谋反,而且,这也直接将朱可夫与东,北两个军区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这对朱可夫是不利的。
所以,思虑再三,朱可夫决定还是亲自去面见沙皇,当面向沙皇陈述其中的利害关系,希望沙皇引起重视,并立即采取有效的行动进行强有力的部署。
可是,当他进宫之后,却被人告知,沙皇出宫去了,没奈何,朱可夫只能闷闷不乐地回去,准备隔日再来晋见沙皇,但是,他一连几日都没到见到沙皇,最后都只是失望而归。
他隐隐觉得沙皇是在躲着他。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朱可夫想不通。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幸好,西部军区的大军还在掌握之中,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再进一步强化西部军区的防守,然后严密地留意英法两军的动向,只要能提前了解英法两军的动向,就能做出恰当的反应。
但不管怎样,朱可夫的心还是放不下来。
而伴随着这种担心,预料之中的英法大军并没有来攻。
最后,他们反而等来了沙皇的另一份旨意,而正是这一份旨意,却将这份来自于英法方面的警情给彻底解除了。
在西部军区进入紧急状态之后的第十五天,斯奇科夫与朱可夫接到了一份沙皇的密旨,旨意很简单,帝国与英法两国达了一份谅解协议。所以,警报解除了。
而二人接此密旨,同时松了一口气,但二人的心思却有所不同。
斯奇科夫松气是因为这戏终于演完了,他再也不用担任这个痛苦的角色了,他这段时间简直都被紧张兮兮的朱可夫给烦死了。现在好了,这种痛苦终于结束了。
而朱可夫却不然,他松气是因为不用再担心英法两军会突然发起攻击了。
最后,西部军区的紧张状态终于缓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常态。
而在夏宫,沙皇尼古拉斯二世与老首相列别佐夫斯基在座,尼古拉斯二世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他很欣慰。
“老家伙,你觉得如何?”尼古拉斯二世偏过头。道。
他这话显然是在问列别佐夫斯基。
而正襟危坐的列别佐夫斯基见沙皇动问,连忙欠欠身,然后道:“陛下心中已有打算,臣不敢妄言。”
别佐夫斯基很聪明,不能说的,他一定不说。
“你呀,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但这是第一关。后面的考验长着呢,我们就等着慢慢看好了。”尼古拉斯二世高深莫测地道。
一切都是掌握之中。尼古拉斯二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但听陛下吩咐。”列别佐夫斯基忙站起来,恭敬地道。
沙皇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绝对服从,特别是在这件事上,列别佐夫斯基觉得自己还是置身事外好,毕竟这是沙皇的家事。他不能影响沙皇的判断啊。
他更相信沙皇的判断。
“好了,你的这句话,本皇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就不能说一些有建设意义的话吗,你在其它事情上都不是很有主意的嘛。怎么在这件事上就成哑巴了呢,你还算是本皇的好兄弟吗?”尼古拉斯二世有点生气地道。
他的确对列别佐夫斯基的态度有点恼火,虽然他知道列别佐夫斯基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还是不能原谅列别佐夫斯基的的这种态度,兄弟嘛,那就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坦诚相待可也,再说了,他自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而他的想法也并非别人能够左右的,所以,他觉得列别佐夫斯基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而沙皇一怒,列别佐夫斯基就知道自己坐不住了,他那浑浊的眼睛里面突然光芒一闪,然后只听他道:“陛下就没想过看看其它的树苗,也许那些以后会长得更壮一些。”
列别佐夫斯基的这一番话满含深意,但也只有尼古拉斯二世能听得懂。
而尼古拉斯二世一听,猛然一愣,然后他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好久,才听他说:“有些事情,恐怕你已经猜到,所以,我只能如此做啊。”
尼古拉斯二世似乎也有自己的难处。
什么?列别佐夫斯基身体猛然一颤,浑浊的眼睛又是光芒一闪,他今天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这件事搁在他心里好久了,一直没有答案,他也想找个机会弄清楚,没想沙皇今天自己说了出来,列别佐夫斯基怎能不惊。
而如果此事情真如沙皇所说,那沙皇所做的一切也就合情合理了。
虽说列别佐夫斯基以前还怀有另一番心思,但既然现在是这种情况,那他什么都不会再多想了,只会一心一意帮沙皇办好他想办的事,完成他的心愿。
因为他们是兄弟。
“是,陛下,臣明白了。”列别佐夫斯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