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着生,在吉田松阴的眼中,突围跟逃跑没什么区别,而当逃兵这回事,对他吉田松阴这样高傲的武士来说,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吉田松阴怎会同意这样的建议呢.
况且,他不会相信太平军真会打败天下无敌的大日本皇军,即使如今皇军在与太平军的交锋中处于绝对的下风,他也不会放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反而大保久利通的话,在吉田松阴看来,不仅是在侮辱他,更是在侮辱大保久利通自己,说得更深远一点,那是在侮辱高贵的天王陛下的尊严,因为,他们都是天皇陛下最信任的武士.
“将军,您误会了,只是暂时的后撤几步,中国有句俗话,是这样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趁此时退去,以后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如果不当机立断,可能连撤退的机会都要失去了.”大保久利通到是看的很清楚,脑子也很清晰,不愧是倭国数一数二的人才.
仅从这一点上看,这大保久利通的才干的确是在吉田松阴之上.
“不,绝不,大日本皇军怎会战败呢,我不相信,你不要说了,趁早死了这一条心,我相信帝国的勇士们一定能打败这些支那人,而且,你也应该已经看到了,咱们的勇士们正在反攻,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杀光这些支那人.”吉田松阴摇了摇头,倔犟地道.
大保久利通望着固执的吉田松阴,脸上的忧虑之色越来越浓.
“将军,末将明白您的苦心,但是,请您再想一想,如果太平军再有一军从前截出,另一军从后包抄,您觉得,我们仍然有胜算吗?”大保久利通将日军所需面对的最糟的情形直接说了出来.
大保久利通能看到这一步,的确不亏为倭人之中的能人.
“来多少,咱们杀多少.”吉田松阴奋然道.
总之,他是一心一意,准备与太平军死磕到底了.
大保久利通见吉田松阴心意已决,知道再多说什么,完全都已经失去意义了,而且还会让吉田松阴认为他是在扰乱军心,所以,也就暂时噤声不语,暗暗地思考对策,他心里明白着呢,吉田松阴现在只是有点义气用事,但他大保久利通却很清醒,他不糊涂.
事实上,前面已经有过介绍,若论大局观,吉田松阴要超过这大保久利通,既然大保久利通将话都说到这一步了,那依照吉田松阴的精明,他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结果却是,吉田松阴不仅听不进去善意之言,更大有责怪大保久利通有扰乱军心之嫌.
针对吉田松阴的这态度,说的绝一点,那只能是说,这吉田松阴是被猪油蒙了心,脑子一下子变的不好使了.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太平军可是希望看到多一点吉田松阴这样的固执汉,只有吉田松阴固执地判断失误,那太平军才能有机会全歼这股日军呀.
想了一会,大保久利通还是毫无头绪,他抬起头,望着固执到面露狰狞的吉田松阴,不由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的心情低落极了,甚至不由在心里冒出一句这样的话,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是啊,在大保久利通的眼中,吉田松阴这么做,那就是自杀,不光是他自己,他还要带着几十万日军将士自杀.
可是,大保久利通能做什么呢,这领军的权力在吉田松阴的手中,如果他不命令撤退,那他大保久利通在这里着急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大保久利通只能祈祷,祈祷他所估计的情况不要出现,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连他都能想到的事,中国人与朝鲜人会想不到吗.
想到这,大保久利通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他感觉有点冷.
大保久利通紧了紧身上的黄色军服,突然灵机一动,道:“将军,那我们可不可以让第三师团及第二师团的一部朝向后收缩,而第一师团及第二师团的一部努力向前攻击,这样一来,第三师团与第二师团一部可以暂时脱离这狭窄的小道,防御的纵深可以宽很多,并可趁机反攻,而第一师团与第二师团的一部却可以找到更大的回旋余地,说不定还能顺利地与前锋营在平壤城汇合,固守平壤城,您意下如何?”
大保久利通知道完全说服吉田松阴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对自己的想法做出一些必要的修正,尽量让大军避开较大的损失.
吉田松阴想了想,觉得大保久利通的话还是瞒有道理的,也就点了点头,然后道:“嗯,这似乎可行,那你就着手去办吧.”
大保久利通见吉田松阴同意,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一刻也不敢停留,赶紧去指挥正与太平军缠斗的日军,按照他的想法,一分为二地脱离山中小道.
可是,日军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太平军的第六,七军团又岂会让他们如意,从日军有这打算的那一刻起,第六,七军团便铁了心使出浑身的解数拖住日军前进及后退的步伐,他们唯一的念想就是,没那么容易让这日军趁心如意.
又是一次没完没了的厮杀,这一次比前面一次更加的让人不敢卒睹.
差不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