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敌友
少时,元行钦出帐,回到自己的帐中休息。。
天刚四更,警报响起,元行钦翻身起来,一个军校来报:“将军,在西北山林中出现一个队伍,天色昏暗,看不清有多少人。”
元行钦眉头紧皱,难道真的有一队人马,自己不曾发觉,他们意欲何为?
“再探,派精骥营护佑主上,弓箭手布阵待敌。”元行钦迅速命令道。
“诺。”军校下去传令,又一军校上前:“报,将军,对面军队射来一封书信,请将军过目。”
元行钦接过书信,拿到帐中细看,“不必声张,兄李存勖来访,相商存亡之大计。”
“李存勖。”元行钦脑袋一下大了,“晋王”。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竟然不知。元行钦握住书信,快步奔向刘守光王帐。
“主上,元行钦疏忽大意,特来请罪。”元行钦跪在刘守光帐前。
刘守光赤脚迎出,将元行钦拉起,“将军,快入账中。”
来到帐中,元行钦将书信递给刘守光,说明了原委。
刘守光看看书信,心里疑虑丛生,“将军,这李存勖在这里出现,到底是何用意。”
元行钦微一沉吟,“主上,他要与我们联兵。。”
“联兵?可信吗?”刘守光问道。
元行钦冷冷一笑,“这个乱世,亲兄弟尚且自残,哪有信义可言,恐怕只有利益和利用,他们也只用这样才可自保。”
刘守光脸色有点涩晦,自己杀了兄长和他的儿子,夺得王位,心里有点揣揣。
“主上,我们就出营会他一会,看他如何应对。若他不足以为伍,就趁势灭杀了他,在向梁称臣就是。”元行钦躬礼道。
刘守光眼睛一眯,“好,我们出营。”心中已有了厌恶之色,不过却隐藏的很好。
这时天光已经方亮,晨雾也已褪尽,刘守光和元行钦点了五万精兵,悄悄出营,肃声结阵。遥对山林中的晋军。
从山林里迎出三骑。李存勖、李嗣源和李存信。
元行钦看到三人都是黑甲红袍。在敌人腹地却从容不迫,三匹战马毫无声息,却越显得三人威武不凡。
元行钦看了一眼刘守光,意思自己和他一起出列迎上。刘守光却好像不识意,元行钦只好一人迎了上去。
刘守光不是不识意,而是在以前自己败给哥哥那一次,兄弟二人在军前相抱痛哭,元行钦快马上前,擒了哥哥,以此为质,反败为胜,夺得王位。。自此之后,刘守光几乎不上前线,省得被擒。
其实在今早以前,刘守光对元行钦还言听计从,不过听到他今早的话。隐约感到他对自己有鄙视之意,恐他在两军阵前掠了他,那是三军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他不敢随元行钦出阵,其他书友正在看:。
元行钦离李存勖十丈站定,大喝一声:“来将通名。”
李存勖一扬鞭,战骑又出五丈,在马上抱拳一礼,“对面可是元将军,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元行钦也抱拳说道:“在下正是,你就是晋王李存勖么?”
“不错,兄弟正是李存勖。”李存勖又低叹一句:“将军之才,在此弹丸之地,可惜了。”
元行钦脸色一怔,没有言语,却见李存勖又打马近前,“兄弟,我想见你们大王,前面领路吧。”
元行钦回转马身,在前面引路,心里不禁佩服李存勖的胆识,不愧为雄主之称,单枪匹马在两军阵前,毫不畏色,还敢随自己到敌军阵前,恐怕自己,也不敢如此犯险。
刘守光看到元行钦引了一人前来,定睛一看,不是李存勖是谁?不禁心中暗喜,只要杀了李存勖,岂不是大功一件。不过看到脸如沉银元行钦,毫无动手之意,再看看左右武将,都以元行钦马首是瞻,兴奋之意顿时凉了一半。
李存勖立马站在不到三丈之处,大声道:“在下李存勖,有大事找刘贤弟商议,还请上前一步。”
刘守光在马上喝道:“不必了,李兄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存勖看了元行钦一眼,微微一笑,“刘贤弟可知道朱温领兵五十万一逼近幽州?不知贤弟如何打算?”
刘守光笑道:“梁王领兵五十万,自是为你而来,不如你在此归降,我好向梁王求情,许你个一官半职,如何?”
“哈哈哈。”李存勖狂笑,“贤弟,朱温与我势不两立,他弑君篡唐,天下有志之士必以其为敌,要我投降,除非砍了我的脑袋。我倒是为贤弟可惜,祸不远亦。”
刘守光面露疑惑,“我有何祸?”
李存勖笑道:“若朱温伐我,何用雄兵五十万,只需那葛从周十万精锐,我便无法抵挡,我被他引兵追到此地,是他事先的计谋,不然,我怎会入此绝地。俗话说:‘唇亡齿寒’,想必贤弟也知道,当年你父亲虽背信弃义,朱温派大将李思安讨伐你父,我和家父也曾领兵驰援,便是此理,今日只要我李存勖灭亡,恐怕你的幽州就不姓‘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