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天王朗满脑子问号回到家中,其妻陈氏见他一身湿漉,赶忙为其宽衣解带,并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
王朗在陈氏体贴的照顾下,暂时忘却了城主府的遭遇,美美的洗完热水澡,便去向老爹请安。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老爹房中传出怒喝声:“将那逆子唤来,老夫倒要问问他,为何赵别驾入狱受刑,他却安然无恙,可是归降了黄巾贼,。”。
王朗身躯一颤,他老爹刚正不阿,属于愚忠汉室之人,如果认定他归降了黄巾贼,还不打死他。
就算王朗处于惊慌之时,心中依然明镜一般,暗道:‘老爹从何而来的消息?’,黄巾贼做事隐秘,并没有外漏消息,他这个当事人都是刚刚知道黄巾贼攻下徐州的消息,为何他深居家中的父亲能得到消息,其中怎可能没有曲折?
王朗犹豫片刻,转身离开,他老爹正在气头上,现在进门除了会挨一顿抽,没有其他用处。此时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可能会帮他解惑的人。
王朗出门乘上马车向西城区行去,望着车窗外繁华热闹的人群,突然有种负罪感,暗骂自己无能,身为地方官员,不能保一方安宁,确是失职。
“消息传出后不知要有多少人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啊!唉”。
他暗自神伤,心中已经没了主意。
“老爷,张府到了”。
车夫驻马,回头道。
王朗下车,抬头便见张府匾额,对着把门之人点点头,直接向里面走去。
把门之人微笑回礼,道:“王治中来了,老爷正在府上,请进。”为其引路。显然王朗是这里的常客,不用通报就可以进门。
王朗听到他的称呼脚步一顿,叹口气继续前进。
“景兴?你怎么来了,难道今日不用处理公务?”。
张昭正在院中摆弄花草,见到王朗突然到访,惊喜非常。
王朗苦笑道:“子布呀,以后我也要学你种花养草了。”。
张昭一愣,皱起眉头,扔下手中的小铁铲,沉声道:“随我到书房说话。”然后又吩咐下人道:“命人不得来书房打扰。”说完带着王朗离开。
张府书房。
张昭与王朗面对面坐着,下人送来一壶茶后,离开关上门。
张昭先给王朗倒一杯茶,然后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元达呢?”,王朗一般都是和赵昱一起来找张昭,现在只出现一个人,再加上王朗刚才的话,张昭感觉事情可能很严重。
王朗先喝一口茶,平静的望着张昭的眼睛道:“子布,你可信我?”。
张昭一愣,继而恢复过来,给自己也倒一杯茶,捧在手里,盯着王朗的眼睛道:“我们相交多年,我自然信你”。
王朗如释重负般一笑,可还是眉头不展,沉声道:“昨天一夜之间,五千黄巾贼烧毁军营,已然占领徐州城,元达现在下狱,正经受大刑之苦。”。
“什么?”。
张昭大惊,手中茶杯摔在桌子上,发出“砰”一声响,茶水淌出沾湿了他的衣袖,他浑然不觉,焦急道:“尔等当时何在?贼寇不过五千人马,组织全城一万多人马全力绞杀,也不至于丢了徐州城呀!”。他言语中有些怒火,暗叹徐州城丢的太随意了。
王朗面露愧疚,道:“昨日颜良传来消息,欲来徐州城助战,我与元达唯恐引虎驱狼,尾大不掉,正商谈应对之策,忽闻辅汉都尉刘备带五千人马来援,顿时欣喜,本想其可以制衡颜良,再说刘备此人谦逊有礼,甚有大家之风,我们便引其入城,并设宴款待,宴中主客尽欢,当夜都喝的酩酊大醉,直到第二日醒来,才知道徐州城已经易主,悔不当初啊,!”。
张昭暗道:‘好一招瞒天过海’,他沉思片刻满是疑惑道:“黄巾贼为何封锁占据徐州城的消息,又为何要对元达用刑,反而放你归家?”。
王朗黑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张昭,只能将当时的情况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张昭。
张昭听完,满是不信,王朗说的太诡异了,疑惑道:“真是如此?”
‘尼玛,我倒希望自己在狱中受刑,总比被人怀疑的好,先是父亲,又是挚友,我真的不可信任吗?’。
王朗苦着一张脸,沉默不语,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张昭见他如此表现反而相信了他的话,道:“景兴,我信你”。
王朗激动的抬起头,望着张昭,眼角湿润了,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张昭扶正茶杯,先给王朗倒上,又给自己蓄满,突然感觉手被烫了一下,连忙放下茶壶,吹着手指发起呆。
房间沉寂了许久,王朗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沉声道:“子布,你说张凡意欲何为?我们该如何是好?”。他们三人相交,彼此知根知底,他很清楚张昭之才倍于己,这个时候只能希望张昭能相处对策。
张昭拍着脑门自言自语道:“那个张凡怎么会在黄巾贼中,他为何既不降也不杀,偏偏抓一放一,实在是叫人费解,我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