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墨一脚将门踹开的时候,影子正在洗练,常年不见阳光的脸有些苍白,杨清墨看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满眼的厌恶,影子看着杨清墨的表情,眼中划过一抹嘲讽和忧伤,然后又低下头,快速的将连擦干净,戴上面具,
杨清墨嫌弃这张脸,他又何尝喜欢,就因为这张脸,他便要整日带着面具见人,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你怎么來了,”
影子有些疑惑,沒记错今天是伶子离开的日子,杨清墨居然有时间來这里串门,她沒走,还是他沒走,他原本和杨追风计划,伶子这回送钟笑的骨灰回苏州,若是杨清墨跟着一起,那么他就趁这个机会取代杨清墨,掌管风雨楼;若是杨清墨沒有走,那么由杨听雨跟着伶子去江南,再次抓住这张王牌要挟杨清墨,可是,杨清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有时要他去做保镖,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还是,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发现,”
影子耸肩,他已经习惯了杨清墨这样子和他说话,他曾经,是认真的要做他的影子,在暗处默默的保护着风雨楼的,只是,杨清墨的态度让他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杨清墨从來沒有给过他信任,他的待遇连一个杀手都不如,至少,风雨楼的杀手,在风雨楼里还能见得了光,而他,,堂堂的风雨楼二少爷,杨清墨的亲身弟弟却见不得光;至少杨清墨不会无缘无故的对风雨楼的杀手冷嘲热讽,而他只要出现在杨清墨面前,总是少不得被冷嘲热讽或者骂几句,不过,还好,杨清墨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不会找他,而他自然也不会沒事去杨清墨面前自取其辱,
杨清墨上下打量着影子,目光犀利,影子眉头一皱,他今天到底是要來做什么,看这样子,不慌不忙的,应该不是要自己去做保镖,而且,这一副來者不善的架势……该不会被他知道了什么了吧,
杨清墨寻了个位子坐下,影子心中更是疑惑,他还坐下了,是想在这喝茶聊天,叙叙兄弟情,开什么玩笑……兄弟情是什么,他七年前就丢了,而杨清墨心中,更是应该从來都沒有过这玩意吧,
“杨清影,”
影子正在想着一些过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忽然听到杨清墨一声暴喝,抬起头來看着杨清墨,嘴角边还有一丝嘲讽,真是难得,杨清墨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吗,真是令人感动啊,
“恩,”
“你可还记得十岁那年,你发过什么誓,”
“我想想……”
影子故作沉思状态,十岁那年,发生过什么,他根本不需要想,快二十年了,那天的一切,点点滴滴,记在脑海,刻在心间,那一日,杨山本是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但是母亲哭着跪着求他,才捡回了他的命,但是只捡回了半条,杨山废了他的武功,十岁,那么点点大的孩子,被杨山毫不留情的废了武功散了内力,他疼的昏了过去,却又被杨山用冷水泼醒,逼着他跪在杨清墨面前,跪在杨家祠堂前发誓,今生今世都不能背叛风雨楼,用自己的命去守护风雨楼,然后,重新练武,但是从此以后,他学习的只有轻功和暗器,学这两个的目的只是在杨清墨有危险的时候救他,带他逃……幸好,当年的誓言只是不背叛风雨楼,沒说不背叛杨清墨,当然,开始他对杨清墨也沒有那么深的仇,毕竟当年他们都是十岁的孩子,那么惨痛的过去,是杨山一首造成的,可是,后來,他发现,如誓言所说,杨清墨真的只把他当成了一条狗,他是杨清墨的弟弟,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杨清墨,杨清墨却那样对他,仅仅是因为当年娘胎里面,后出來的那个人是他,
杨清墨的脸色越來越黑,很好,他知道,影子是故意的,
“哦,想起來了,我杨清影,以自己的性命、尊严和一切起誓,从现在起,到我死的那一刻,只忠心于风雨楼,今生今世,不会背叛风雨楼,做任何有损风雨楼的事情,用我全部的性命去维护风雨楼,如违此誓,生、不得好死,死、不入轮回,”
这样的毒誓,影子重复起來沒有一点情绪,
“很好,你还记得,那么十五岁那年,你又发了什么誓言,”
十五岁那年,他终于从十岁那年的阴影中走出來,可以用暗器和轻功了,勉强可以自保了,但是杨山又逼着他跪在杨清墨面前,这一次,是只跪在杨清墨的面前,
“我……杨清影,愿意做杨清墨的一个影子,一条狗,在杨清墨需要帮助的时候,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在杨清墨遇难的时候,不顾性命挺身而出,只求,父亲大人继续教我轻功和暗器,”
“杨清影,这些话,你都记得,但是,你有沒有照做,”
他果然还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來了嘛,不过,影子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依旧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
“哦,我沒有照做,是谁只身一人千里赴江南的,又是谁一个人为你挡住了数百名武林人士,还有那个因为要保护你的女人差点被杨追风弄死的人,又是谁,”
杨清墨语塞,影子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都是他看在眼里的事实,可是,伶子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