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感觉到黑暗中有一丝微弱的光亮起,缓缓地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只蜡烛。请使用访问本站。摇曳的烛火点亮了牢房,伶子皱着眉头看着。牢房的门已经打开,桌子上摆着一只蜡烛,远远的看去,有人抱着一床被子在慢慢地向这里移动。
牢头进来将被子放在草席上,正犹豫着是应该说点什么还是直接走人比较好的时候,伶子已经先开口了。
她抚摸着身旁的薄被,上好的丝绸背面,绝对不会是给一般囚犯用的,遂问道:“牢头大哥,麻烦问一下,这个东西是谁送来的?”
“回夫人话,是楼主吩咐的。楼主说天渐渐凉了,地牢湿气重,让小的给您送一床薄被来,好看的小说:。”
伶子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说道:“那麻烦你还把这东西送回去,顺便告诉杨清墨这种事情就不牢他来费心了,我在这里不管是冷死了还是饿死了,都与他无关。打一棍给一个甜枣的把戏,过时了。”
牢头有些为难的看着伶子,万万没想到这楼主夫人会这般反应。可是这番话,就算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与杨清墨听,但是如若不说,这位楼主夫人要在这里出了点意外感染点小风寒,回头让清墨知道了,肯定也不好善了。唉,人家这小两口闹矛盾,自己这个做奴才的在这里左右为难。
稍微权衡了一下利弊与可行性,牢头决定劝一下这个看起来应该比较好说话的夫人。
“夫人何须与楼主置气呢?伤了身子可是自己的。况且咱们楼主对夫人也不差,不然刚刚也不会在这里一站一个多时辰就为了看夫人。”
一下子捕捉到话里的重点,原来他竟然来过。可是既然来了,既不放了自己,也不与自己见一面,那么他来做什么?为了看一眼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吗?可是到了如今,自己的死活又与他有何关系。黄鼠狼给鸡拜年,也得让鸡看见了吧。
见到伶子不说话了,牢头以为她已经想通了,正准备接着说下去,却不料伶子冷冷的说道:“你既然不敢得罪杨清墨,我也不与你为难,你走吧。这东西放这里好了,不过我是不会对他心存感激的。以及下次他若是又来了,你帮我告诉他想看我随时都可以,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正好,有些话也应该当面说清楚,说清楚了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至于这些虚情假意,也请他都收起来,我承受不起,这牢房也太小,放不下。好了,你出去吧,我有些困,想要休息了。”
伶子的话铿锵有力,容不得别人一点点的讨价还价。牢头踌躇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伶子已经转身走到草席上,靠着墙慢慢的抱膝坐下,埋着头。想必,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下去了。
牢头悻悻然的离开这里,本想邀功讨好的,没想到到最后却自讨了个没趣。
牢头离开后,伶子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那床薄被,心里忽然觉得乱乱的。是不是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他来看自己了,还给自己送了一床被子,是不是还代表他还关心自己?但是很快伶子就将这个想法给否定了。钟颜,你究竟是多傻多天真才能相信他对你还有一点点的关心和爱恋?你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随时都可以丢掉的替身!他来看你,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能不能继续被他利用。他只是想用你来威胁陈飞,威胁哥哥而已!
绝望的流下两行泪水,伶子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太不争气,杨清墨都已经这样对她了,将她丢到了一个这么恐怖的地方来,几天来都不管不问,然后只来看了自己一眼,找人送一床薄被来,自己就动心了,就开始幻想人家其实很关心很喜欢自己。自己,还真是一个贱骨头呵。
忽然将那床薄被抱起来,愤怒的朝门口扔去。自己被关起来,陈飞和哥哥估计也都出了意外。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自己,她却还对着罪魁祸首想入非非。伶子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贱骨头。
一想到陈飞和钟笑,伶子又开始担心起来。自己被抓了,他们两个有没有事情。哥哥是自己亲眼看着离开的,应该没有事。可是陈飞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最近一直在为杨清墨做事。杨清墨会不会连他也一起抓起来了?
越想越担心,伶子忽然觉得刚刚不应该逞强的,应该趁机央求那个牢头,让他帮忙见杨清墨一面的,哪怕见不到面,能从他口中打听点什么也是好的。现在想起,再去疯狂的去拍打着铁门,回应的却是隔壁囚犯的咒骂和哀嚎。凄厉的咒骂与哀嚎,在这样的环境下更让伶子觉得有几分阴冷。
挣扎了一会,除了哀嚎与咒骂声,依旧没有人理她。伶子无力地垂下打门的手,回到原来的位子上,抱膝坐下。瞪大着眼睛看着窗外,生怕下一次不知什么时候,杨清墨过来的时候自己又没发现。面带忧色的瞟了一下蜡烛,还剩一寸多长,不知是否能挨到下一次杨清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