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学课教室是那位才子教授作演讲的大阶梯教室,第一次的时候人坐的满满的,如今人是越来越少了。加上那老师从来不点名,并且说好了考试时给划范围,因而大家都放心大胆的逃着课,反过来不逃课的反而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我是为了某人才选上的这门课,如今事不遂人愿,但是对他那些歪理邪说很感兴趣,再加上也没什么别的消遣方式,总是跟庞正名一道带着委屈来听课,甚至感觉是给那位教授面子。
按照惯例,这次教授在黑板上写了两个悖论:
错话悖论:一个人一天说了九十九句错话,最后他说了一句“我今天说的都是错话”。他说的到底是对是错?如果他最后一句也说错了,那么他最后一句就是对的。既然他最后一句是对的,那他最后一句又是错的。错了——对了——错了——,就这样永远循环下去。
龟兔赛跑悖论:乌龟和兔子赛跑。乌龟在兔子前方,两者同时起跑。因为乌龟是在前面,所以兔子要跑到乌龟刚才那个位置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就在这段时间里乌龟会向前跑了一小段距离,如此反复,兔子是永远也追不上乌龟了。
老实说,我被他这两个悖论绕糊涂了,如果是第一次见到,即使你是绝顶聪明的人,也要被绕进去。
“典型语义悖论均为多义句而非命题(非真即假的单义句),其推理怪圈均犯有施推理于多义句的错误,根本不合逻辑……”这是那位老师对第一个悖论的解释,他讲这些只是对着讲义在念,全不顾下面一对对迷茫的眼睛。老实说,我也没听懂。
关于第二个悖论,他念到:这个题目迷惑人的地方就是在于它所用到的无限概念。因为题目本身已经从“兔子永远追不上乌龟”偷偷演变成了“兔子在追及乌龟前,永远也追不上乌龟”这样一个命题。题目中乌龟先跑,兔子追到乌龟之前那个位置需要一定时间,而这段时间乌龟又向前跑了小段距离,我们其实得到的并不是无限的“时间”,而是无限的“时间段”。
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庄子有一句话,“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所讲得跟这个悖论的意思是一致的。就是说一尺长的棍子,每天截去一半,可以永远截下去,永远都没有截完的一天。
“两百多年前德国哲学家伊曼努尔·康德著作《纯粹理性批判》中认为关于宇宙在时间上是否有开端、空间上是否有极限的问题属于纯粹理性的二律背反,好看的小说:。康德对此问题的解答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在他以前的几乎所有哲学家都对此问题有一个或此或彼的回答,只有他的解答不是或此或彼的。他提出了宇宙论的二律背反,即宇宙有限论与宇宙无限论都是可反驳的。宇宙无限吗?但是对一个无限系列的综合永远无法完成,它不可能是一个给定的整体,所以宇宙不可能是一个无限的实体。宇宙有限吗?我们无法确定这个界限应当定在哪里,以及如何规定这个界限本身,因为界限是通过宇宙内外的关联来规定的,而这样的关联是不可能的。所以宇宙不可能是有限的。宇宙论的二律背反表明,宇宙并不是我们经验的对象,而是理念(理性概念),所以知性范畴不能运用于它,一运用就出矛盾。康德已经对我们的问题“宇宙作为存在者的整体是不是一个存在者”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宇宙不是一个存在者。在二律背反的论证中使用了宇宙是一个存在者的前提,从而导致了二律背反。还是圣·奥古斯丁说得聪明。当他被问及:上帝在创造宇宙之前做什么?他说时间是上帝所创造的宇宙的一个性质,在宇宙开端之前不存在。根据爱因斯坦的发现,我们大可把时间称呼为“相对时间”。永远有多远,其实就是龟兔赛跑悖论中的兔子追及乌龟时间那么远,也就是庄子的“一尺之棰”那么远。
明代杨慎说:“天有极乎,极之后何物也?天无极乎,凡有形必有极”,表达也是一个类似康德的二律背反。作为大全的宇宙无形无极。在世界图景化的过程中,人的角色也是双重的。一个人通过时间隧道回到过去(相对论从逻辑上的确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来到了一个婴儿车旁边,车上睡着的正是他自己,他能还是不能杀死这个婴儿?作为一个自由的人,他当然能够杀死这个婴儿,但那样一来他自己是从那儿来的呢?我认为,热力学第一定律和热力学第二定律正是这样的先验原理。第一定律即能量守恒定律,已经被量子力学证明与时间的均匀性相等价,第二定律即熵增定律与时间不可逆性相等价。……”
他说到这里,我彻底迷糊。一个学生听不懂课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吃夹生饭,那味道的确不好受,这时候我发现正名一直在聚精会神犹如虔诚的信徒,他频频点头,做出似有所悟的样子。
每个人,在人生的某个时候,或许都问过这样的问题,这种问题是属于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的范畴。但是总有很多人去试图探讨,诸如宇宙的本原,人生的意义等等,很多哲学家因为想得太多发了疯,他们是痛苦的哲人,被世俗打入了疯子的行列。
永远是什么呢?究竟永远有多远?
时间有永远么?距离有永远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