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庄安睡的模样,揪在一起的心慢慢舒展开了,只要我们珍惜在一起的时光,生死又有何妨?
偎依在他的肩头,闻着熟悉诱人的味道,渐渐的我也睡着了。Du00.coM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抬眼望去,厚厚的窗帘早已放下,挡去了严寒。
身边的人儿还在安睡,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似乎还在梦中。
一夜一天一室,过了一世。
身旁的人微微一动,喃喃道:“醒了?”随即明眸轻启,不忘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托皇后的福,今日可真睡足了!”刘庄说着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睡的都饿了,要不咱们传膳吧。”
刘庄的面色还是灰暗,有了明眸的点缀,便有了神采。
“好!”我握着刘庄的手坐起身来,从现在起,我们要争分夺秒的幸福。
“父皇!”刻意压低的声音丝毫掩饰不住其中的慌乱。
顷刻间,寝殿挤满了身影。
刘炟、刘羡、刘恭、刘党四人率先跑到了床榻前,刘姬、刘奴、刘迎、刘次、刘致紧随其后,各位贵人美人也都满脸担忧的站在了后面。
刘庄微微一笑拍了拍刘炟的肩膀:“父皇好的很,太子这是怎么了?”
“父皇,您真的没事吗?儿臣都等了大半日了,又不敢打扰父皇休息,听到父皇母后说话才敢进来!”刘炟乌黑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刘庄的脸,很快又转过头看着我问道:“母后,父皇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冲刘炟点头一笑,转眼看着近前的秦贵人和阴贵人都是满眼的担忧之色便安慰道:“妹妹们莫担心,陛下只是太过悲伤,并无大碍。”昨夜传了御医,虽刘庄下旨不得声张,想必不出半日宫内便全知晓了。
“没事就好!”阴贵人释然一笑:“陛下都要传膳了,臣妾就不打扰陛下皇后了,臣妾告退。”说完行礼。缓缓退出了寝殿,很快诸位贵人美人带着诸王及公主告退,只有刘炟,刘奴安静的站在榻前。
喜文进殿柔声道:“陛下,药膳好了,陛下先用了药再用膳吧,奴婢已经差人去备着了。”
“好!”刘庄冲喜文暖暖一笑,随即对着刘炟道:“太子先带妹妹出去吧,父皇母后待会就到!”
“诺!”刘炟灿烂一笑,拉着刘奴出了殿。
刘庄似乎恢复的很快。第二日脸色便有了好转。人也如往常一般充满了活力。
我硬留着他休满三天。
第三日天微亮。便同刘庄一同起来梳洗更衣。
梳洗中,刘庄对着镜子,幽幽道:“皇后是不是特别希望我病着啊?”
“胡说什么?”我帮刘庄梳着发髻,他曾经根根苍劲油亮的乌发。显得有些干燥毛糙了,似乎稀疏了许多,看的我禁不住心酸,每日梳发,竟没有仔细的看过。他的青丝是从何时开始有变化的,我竟然不觉。
“怎么了?”刘庄缓缓转过身,双手环抱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胸口,仰头看着我。满眼的晦暗不明:“皇后莫非不舍得我离开?希望我一直病着,这样就任由你摆布啦?”
我使劲睁大眼睛,不让泪流出来,刘庄在任何时候留给我的都只有明快。
“被我说中了?”刘庄身子往后撤了撤,双手用力握着我的腰:“你放心。御医不是说了嘛,可保我十年无恙,十年后说不定,我就又老又病了,到时候你可要把我伺候好了!”
“你!”御医说的十年无恙是这样的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只是刘庄如何能够做到多休息?
“我好的很,被你留了三日,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你这是把朕当猪养着了。还很多事还要处理,我要走啦!”刘庄说着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等我回来,就都属于你了!”说着在我额头一吻,大步离开。
泪水随着刘庄的脚步声慢慢滑落,他还是属于天下的,纵使身子不好,还是要操劳朝政的。还有刘荆的事,朝堂之上,大臣们定然又要议论此事了。这三天,刘庄虽然闭口不提刘荆,可我明白,他的心有多痛。想必他也和我一样希望那晚的噩耗只是一场梦,今日满朝文武再议此事,他的心又有多痛。
“皇后!”殿外的声音,让我连忙抹去了泪水。
很快喜文进殿悄悄道:“皇后,马侍郎有事求见,在正殿候着呢。”
马防做了黄门侍郎后,平日对刘炟刘奴亲的很,对我却是疏远了很多,虽然喜文在我宫内,他也鲜少来。
随着喜文来到正殿,一身黑色朝服的马防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不知何时喜文已经屏退了殿内的宫人。殿内静悄悄的,喜文也悄悄退了出去,掩上了殿门。
我不解的看着马防,何事搞的这么神秘?
“小妹!”马防的眉心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竖纹,额头上也都落满了沟壑。自刘绶去后,马防就变的陌生了,这一声称呼让我又想到了那个阳光帅气的马防。
“防哥哥,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