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电话,电话,你老婆找你了。”宿舍的同学河南小侉子在上铺用一双臭脚丫捅了捅下铺的我。
“啊啊,鬼啊!”我尖叫着惊醒了,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头狠狠的撞在上铺的床底。
“妈的,你诈唬个啥吗?是你女人找你的,不是鬼找你的!”小侉子嘟囔的骂了一句。
“喂,夏雪吗?”我摸了摸撞痛的脑袋,接过电话筒。
“你昨天晚上跑哪里去了啊,你生日啊,我们宿舍几个姐妹聚会,想让你这个便宜姑爷参加,你怎么一晚上都不接手机啊?”
“昨晚我……”我隐约的想起昨天晚上去了荷花池,然后遇到了………,我的心里一阵惊悸,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吗?为什么现在自己竟会躺在宿舍里?是恶梦吗?
“喂喂,你怎么不吱声啊?今天要拿毕业证书了,还不去教室啊?”夏雪在电话那头连珠炮的说着,“快点去啊,我现在就去!”那头挂了电话。
我怔怔的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电话筒中嘟嘟的响着忙音。
“兄弟,俺们快走吧,今天是学校最后一堂课了啊!”小侉子从下铺一跃而下。
我有些慌乱的拿起鞋子往脚上套,套了半天,忽然心里一阵哆嗦,只见右脚的鞋底上粘了几个西瓜子,难道昨天晚上的经历不是梦?我不敢再想了,连忙换了一双鞋,匆匆的和侉子跑去教室。
教室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想抓住这最后的时机诉说着各自的衷肠。
“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夏雪依然对我不依不饶,可是我失神的愣在那里,只想着昨天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各种恐惧感交织在心中,对夏雪的追问置之不理。
夏雪显然生气了,连珠炮似的问个不停,甚至开始小声的怒骂,可是我仍然像个木偶一样呆若木鸡,夏雪用她那修长的兰花指狠狠的掐了我的大腿一下,我“啊”的一声,看着自己大腿上被掐的一道红印,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一巴掌狠狠的将夏雪的手打开,盯着夏雪的脸,突然觉得她就像一个布满褶皱的老太婆,非常的厌恶,真想狠狠的掐死她。
“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开始开班会啊。”老师在讲台了敲了敲桌子,鸭子嘈堂一样的教室一下子趋于平静,我脑子忽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不自觉的伸向了夏雪,刹那间恐惧感布满了全身,双腿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夏雪,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跟在夏雪后面不停的赔罪,夏雪猛的一回头,狠狠将手中的一个蓝皮本扔向我,我躲避不及,蓝皮本撞到了我的额头落到了地上,我低下头来将蓝皮本捡起来,和自己的手中的一样是毕业证书,我苦笑了一下,四年换来的本本夏雪一点也不珍惜。是啊,珍惜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快步的追到了夏雪,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夏雪,拿出当初追夏雪的本领,甜言蜜语了一番,夏雪的气好像消了许多。
“现在陪我去收拾一下信箱,看有没有简历的回复,晚上我们和孙婷婷她们小两口聚一下,明天大家都要各自离校了!”夏雪下命令的口吻不容任何商量。
夏雪的信箱里信件还是很多的,夏雪一封封拆开仔细看着,但是除了一叠叠美容的产品广告信,好像还没有让夏雪惊喜的消息。
我懒得打开自己的信箱,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谁还愿意写信沟通呢,大学四年了都没有来自远方的任何信件,何况明天这些一把把用锁锁住的信箱就要易主别人用了。
突然,我注意到拐角的一个信箱上面没有上锁,半掩的信箱好像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想看看信箱里是什么。我走了过去,打开信箱,里面有很厚的一叠信,布满了灰尘,好像从来没有打开过。
我拿出来一看,所有的信封上全部写着“华东工学院化学系梅玉玲收”,一共有24封,最早的一封信邮寄日戳是1981年6月25日,最迟的一封是2004年6月25日,落款是冯缄,每年的信件日戳都是6月25日。没什么特殊的,除了25日是我的生日,除了学校改名升级成了信息工业大学,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是以前某个人怀念学校这个叫作梅玉玲的人吧,有未了却的心愿吧!我把信塞了回去。
夏雪嘟囔着现在的用人单位怎么都那么挑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信件都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对我说:“我回宿舍了,晚上迟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夏雪就是这个社会城市女孩特有的代表,性格娇气,脾气有些古怪,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对她的爱有多少,可能只是在一起习惯罢了。
夏雪走了,耳根终于清净了,我一个人静了下来,昨晚的事情一下子又从脑中冒了出来,心里又不禁哆嗦了一下,坐在那里,努力的回忆着昨天的事情,联想到刚才教室里自己意识模糊的想掐死夏雪,我总觉得昨晚见到的东西不那么简单。
晚上的饭桌上又见到了孙婷婷和她的男友李宇飞,两个人一红一黄的头发像个鸡冠似的直冲云霄,两人耳朵上的耳环加起来有网球拍上的洞一样多,孙婷婷一件肥大的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