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审阅我?”苏时语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满脸疑惑地看着四人。
红娘将事情原委一一讲来,略去老妇人设计的事。
几人怠慢不得,连忙领着苏时语朝着曲风的院落赶去。一路上,苏时语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
这次她没有被施术,所以好好地打量了四周一翻。
外看雪龙山被白雪覆盖,可实际上这山上却不见一片雪花的痕迹,如平常山顶没有两样。而山上的建筑,也不像是什么土匪窝子的简陋居所,而是很常见的屋舍,与城中房屋没什么两样。
她朝着山顶方向看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气势雄伟的建筑。
“那上面是什么?”苏时语问。
红娘不悦地瞪她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苏时语自讨没趣,也不再多嘴,暗自思量着接下来要怎样面对曲风。
苏时语想象过曲风的模样,想过他是个中年大叔,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目光带着刀子,是那种会为了权力杀烈章的人。当然这种想象源自于箫闻箫武对曲风的事迹讲诉。所以,当她亲眼看见曲风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院子,院中左右两上角都种了些花草,也不知主人是怎么打理的,在这寒冬时节竟是花开得灿烂。白的紫的蓝的,小小的花朵艳丽非常。
院中站了几十个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好似都被施了术,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而那个叫做曲风的男子就坐在院子正前方的椅子上,穿着月牙白的衣裳,面容带了些女子的柔和,却又不会女气。他五官干净,俊美得不妖艳不张狂,就是让你舒服,他有邻家温柔大哥哥的气质。
曲风身旁就是一竹子编制的桌子,桌上放了一个花瓶。曲风手里正拿着一把鲜花,显然是刚从院中采来的,他在细细地修剪枝叶。修长苍白的手指在花叶间来回,待得修好了一支,再插.入花瓶中。
他的一举一动都不急不躁,缓慢柔和,悠然自得。此情此景,美得就像是一副画。
苏时语不会也不能把有着这样气质的人和谋杀联想到一起。
“曲风大人,人我们带来了。”老妇人对着曲风恭敬道。
曲风依旧修剪着手中的花束,眉也不抬一下:“红娘,我让你说。”
红娘脸色一白,如实将事情讲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我知道了。”听红娘说完事情经过,曲风手里的花束也都修剪好了。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花瓶上,细细调理着花朵的摆放位置。
安静。
这院中除去曲风除去那些呆若木鸡的灵,就只剩苏时语四人。现在曲风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开口,一时间院子中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曲风手中的插花总算弄好了。他满意地看着,唇角边带了些笑意。
“你们入雪域也该有一两百年了吧,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曲风抬眼看着老妇人几人,而苏时语直接被忽略掉。
“是,是。”精瘦男人有些哆嗦,原本就死白的脸更加惨白。
“红娘,你是妙人的人,自己去妙人那儿领罚吧。”曲风语气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没有一丝波动涟漪。
红娘惶惶不安地领命下去。
曲风随即看向老妇人三人:“这雪域之中认为是我杀了烈章的不止你们三个,可敢为烈章出头的怕是找不到第四个来。说来我倒有些佩服你们了。”
“曲风大人,我们真是不知情的,冤枉啊!”精瘦男人道。
曲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有好似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般:“我曲风向来喜欢忠诚的人,不过,”他转了转手腕,“我也向来厌恶忠诚他人的手下。”
老妇人三人听着连忙跪了下来,求饶。
曲风站了起来,长身玉立,偏偏独立,好一个出尘公子。他目光温柔,俯视着跪着的三人:“烈章死了,既然你们这般衷心于他,那我就如你们所愿,让你们随他而去,继续追随你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