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处高地,王志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大城,道:“这里就是眉州了。”
城很高,占地也是极广,郑绅繁与陈云看着如此伟城,不禁心中惊叹连连,小山村即便是再大百倍也是难以与此城相比,。
萧玉凡微微一笑,道:“两位贤弟不必惊叹,其实这样的城市只能算是不小,但说大的话还是谈不上的,将来,可能你们会连这座城也看不上的。”
郑绅繁与陈云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似乎自己二人有些少见多怪了,不过确实也是。
同行四人走了三天多,终于是来到眉州了。当时王志酒后醒来,听闻郑绅繁和陈云将与萧玉凡结伴前往巴蜀,便也与他们一路同行,因为刚好他的老家,也是在巴蜀之地,趁此机会,他想回家看看。
进入眉州之地,王志便对一行人滔滔不绝地做着介绍。不得不说,王志对于眉州倒是极为推崇,对于此地了解颇多。眉州自古便被称为诗书古城,在这里,可以找到各个朝代的书刊,不少名人名流都曾到此居住。
萧玉凡不禁道:“王兄饱读诗书,博古通今,实在是非我等可比,兄弟心里倒是着实佩服得紧呢。”
王志摇了摇头,道:“萧兄此言倒是令小弟惭愧,读书半生,如今却是一事无成,唉,难怪世人皆传百无一用是书生。”
萧玉凡无奈,道:“王兄,兄弟说这番话,可完全不是在折辱你啊,你又何苦如此?”
王志微微一怔,道:“倒是不经意间便这样了,萧兄莫怪,在下一介书生,自然是沾染了一些文人的通病,心中有怅,便是不吐不快,倒不是有意如此。”
萧玉凡轻轻一笑,道:“无妨,王兄有话尽可直说,无须藏在心里,只是莫要一直妄自菲薄便好。”
走过一户人家,王志不禁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家专营手工制品买卖的人家,从其家门口可以看得见,家中主人双手正在编着一些竹筐,身边放着一个小竹床,床上有一个小孩,粉嫩可爱。他于繁忙中却总是抽出闲暇,看着妻子在织布机前忙碌,不时地伸出手去,逗着自己的小孩玩耍。
停下了脚步,萧玉凡问道:“王兄,可是有什么事?”
王志看着这户人家,目光中流露出希冀的光芒,道:“弄儿床前戏,看妇机中织。若是能安安稳稳过一生,品尝着生活中的乐趣,那么,生活便已经是圆满了啊。”
萧玉凡道:“王兄若想过这样的生活,是随时都可以的,只要下定决心,这样的幸福圆满便是触手可及。”
王志似乎有些意动,但其沉默了稍许,却是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萧玉凡看着他,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的郑绅繁,道:“人就是这样,在该放下的时候却总是放不下,却不知因此误了多少机缘。”
郑绅繁眼中有些复杂,似乎是因萧玉凡这句话而想到了什么,轻声道:“王大哥其实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但对于已经得到的东西,却不是轻易便舍弃得了的。其实,他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想放下。”
陈云点了点头,道:“人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做出不同的选择,梦想便难以轻易实现,这个,就是遗憾了。”
随着王志向前走去,却见其笔直地向着街角走去。
角落里有一个老乞丐,脸上沾满灰尘,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前地上放着一只破碗,碗里只有几个铜币。
王志上前,却是拿出不少的银两,放进乞丐的碗里。
萧玉凡笑着说道:“王兄义举,萧某也不甘落后啊,其他书友正在看:。”说完,也是拿出了一些银两。
王志却是摇了摇头,道:“一人之力,帮得了一个人,却帮不了一群人。”
郑绅繁笑着说道:“人生在世,尽力即可。”便也是与陈云掏出了些许银两。
萧玉凡淡淡道:“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王兄若是整日郁郁寡欢,恐怕穷其一生之力,也不过只能每日坐复长叹罢了。”
王志闻言,身躯一震,似有所悟,向着萧玉凡躬身一礼,道:“多谢萧兄指点。”
萧玉凡连忙将他扶起,道:“萧某向来有话便说,还请王兄莫怪才是。”
看着四人渐行渐远,老乞丐的目光却是始终落在郑绅繁与陈云身上,良久,至他们走远时,喃喃自语道:“资质隐于天灵,而且已经有了根底,真是两个不错的小家伙,而且两人福源竟然如此深厚,能够遇见道妖,殊为难得。”
顿了顿,老乞丐却是哼了一声,道:“不过这两个小家伙也实在太不谨慎了,任凭道妖的气息散发被人所觉也不懂得掩饰一二。不过话说回来,两人境界低微,不懂倒是正常。道妖气息虽然不会在修道者身上体现,但一些老家伙,还是很容易察觉到的。也罢,遇到我算你们幸运,我就助你们一把,来日有缘再见,再来讨这一番因果。”
郑绅繁与陈云自是不会知道老乞丐已经看透了他们的根底,此刻两人已经随着萧玉凡与王志走进了客栈。
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