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篝火跳跃不定。穗儿打个寒颤,身子缩了缩。柳青云解下外褂,递向穗儿。穗儿淡然一笑,并不接过。说道:“这些心事,我没有和人说过,但不知道怎么的,见了你,忽然就有诉说的**。或许我是希望你能帮我,但是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柳青云尴尬道:“我没有那种心思呀。”
穗儿点点头。半响,又道:“我自知不是那些邪教恶人的对手,所以研制了毒药。能够杀死一个呢,就杀死一个,杀不了时,我就用毒药杀死自己。我是宁愿死,也不会落到他们手中的。”
柳青云忍不住道:“姑娘何苦如此?“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作恶多端,自有收拾他们的人,你不懂玄门法术,一意寻仇,不是自寻死路吗?”想到话说的过于直接,出口便有些后悔。
穗儿说道:“等别人惩罚他们,那有自己动手来的痛快?我虽然不懂什么法术,但一命换一命总是成的吧。”见柳青云有些不以为然,又道:“我和你说,我不是一时的气话。我平日里就是存着这个念头,要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柳青云叹息一声。声音里包含着深深的无奈和惋惜。
穗儿说道:“我爷爷平日也常来劝导我。我也想做个漂亮的新娘子,也想有自己的孩子,但那年我爸爸妈妈在我面前痛苦死去的情景我始终无法忘记。我老听到他们喊:穗儿了,我死的好惨呀,好惨呀。”
语调平静,不动声色。但柳青云听来,却是千幽万怨,不由生出一丝寒意。
穗儿忽的一笑,看着柳青云,满是好奇的问道:“柳天师,有件事我可一直想不通,可又不好意思问。”
柳青云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暗想:“能有什么问题这么不好意思开口?”
穗儿嗯了会,才问道:“我匕首上的毒药是见血封喉的,我自己都没有解药,可是……可是……”连说了两个可是,却眼看别处,不再说下去。
柳青云笑道:“可是我没有死是吧。呵呵,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老天不忍心让我死吧。”他那里知道,他中毒不死,是因为穗儿的毒药阴气为主,他体内带有天下至阳至气,而阳能克阴,歪打正着,解除了毒性。倘若早两日被着毒药所伤,他早是命丧黄泉了。
穗儿虽然不信,但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点点头不在说话。
翌日,旭日东升,照在林中水露上,好一个缤纷世间。三人拾掇下,准备上路,其他书友正在看:。忽听梁怀义惊讶道:“这怎么有别人的鞋子?”
柳青云接过一看,恍惚记得和杨玄明所穿的一样,沉吟道:“莫非是我那两个同伴留下的?”
众人进洞时,夜色已深,无暇细看,此时在打量,果然发现了几处有人逗留过的痕迹。
穗儿道:“这些痕迹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这里荒无人烟,谁又会跑这里来?多半就是抓走你同伴的人。你的同伴为了给我们引路,便把鞋子留下了。不然荆棘遍地,没有鞋子可是半步难行。任谁丢了都回找回的。”
听穗儿分析后,柳青云再无它疑,想到没有走冤枉路,精神登时一振。
自此留心,虽说再没有找到什么物证,但人行走的痕迹还是时时可寻。大家一路走来,都不感疲惫,天黑前,居然找到了几人家。
三人都是大喜,急忙奔进小村。却也奇怪,连进了几家都是空空如也,不见人迹。来到最后一户人家时,梁怀义快步抢进。刚进几步,蓦地惊叫一声,仓皇退出。穗儿预要冲进,被他拦在门外。
柳青云急忙问道:“件到什么了?”
梁怀义不答,脸色苍白的回指一下。
柳青云心中诧异,挨进屋内。梁怀义却不拦他。
屋子里一片狼藉,十几个男女躺在斑驳血迹中,其中年轻点的女性居然是赤身露体显是被杀前惨遭侮辱。
柳青云看得怒发冲冠,一脚踢飞一张凳子,转身奔出屋子。
穗儿从柳青云的神情中已经猜出是什么回事。她走到柳青云面前,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叹道:“现在还怨我下手狠毒吗?”
柳青云咬牙切齿道:“等我找到他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一把火烧掉屋子,三人继续赶路。明知道前面不会再有可借宿的人家,但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所,谁也不能安心住下去。
气氛凝重之极,除了必要的“当心"“路滑"之类的话外,都不愿意开口多说。
走到半夜,柳青云猛然想到,夜半不休,他们两人怕是体力吃不消。自己是负气而行,却是连累了他们。心中歉疚,可又寻找不到可以安身的地方。看到炊烟袅袅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柳青云正待迈步走去,梁怀义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不要性急,先看看情形。”
柳青云一愣,随即明白,赶了一夜的山路,极有可能已经追上了那些天阴教恶徒了。
穗儿道:“柳天师你留屋外,我们两人先进去探探,若是遇到他们,我们先将他们引出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