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安排妥当后,贾令清提出要回家拿些东西过来。贾令夫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也明白作法布阵,是万少了那些法器的。于是在贾智杰的搀扶下,贾令清一瘸一拐的向家中走去。
贾令清的家位于寨子中最为偏僻的一隅,寨民知道他们家世代专与鬼神打交道,都不敢与之为邻,所以那三间房子越发显得孤零荒僻了。
进了家门,贾令清便叫儿子把门关上,自己**着到厢房里躺下。
贾智杰诧异道:“爹,你不是说回来拿东西吗?怎么躺上了,快拿了东西走吧,大伯他们还等着呢。”
贾令清惨然笑道:“拿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能抗得住九头怪鸟?”
贾智杰恍然道:“爹,原来你是在骗他们呀,是不是咱们回来收拾收拾东西偷偷溜走呀。”
贾令清喝道:“没出息的东西,人家是大难当前,同心协力,你是大难当前,只想开溜,我贾令清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懦夫!”
贾智杰急道:“是你说没有办法,又扯谎跑回来,不是想溜是什么?现在倒骂我是懦夫!”
贾令清叹道:“今日……”刚说到这忽然转念想到:这孩子一向有点憨直,要是把实话都告诉他,只怕要绞缠半天,误了大事。主意一定便改口道:“对付妖孽,我一个人自然是无能为力,我回来是叫你收拾下,连夜去把你王师伯请来,他法术高强,定能斩妖除魔!”
贾智杰一脸迷惑道:“王师伯?那个王师伯呀?哦……你说的是不是王短腿呀。”
贾令清喝骂道:“混账东西!王短腿是你叫的吗?一点家教都没有!我看不等那九头鸟出来,我先都被你气死了!还不收拾了东西赶快去,几十里的上路呢,耽误了时间,你就给我抵全寨人的命!记着,见了人家一定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可千万不要再说出没有家教的话来。”
贾智杰见老爹说的声色俱厉,不敢再迟疑,马上跑进跑出的收拾东西起来。
“好了没有呀?”贾令清不耐烦的催问道
“好了好了”贾智杰口里应着,匆匆的跑了进来。
贾令清抬头一看,只见他右手拿了根齐眉长棍,腰里挂着水壶,背上捆了几根火把。点头道:“恩,你过来把这个带上”说着递过一个细绳穿着的叠成三角的黄符。
贾智杰抻头望脖子上一挂,说道:“那我就先走了呀。”
贾令清挥手道:“去吧去吧”。听到大门的开合声,贾令清在心中默念道:儿子,你可要快去快回呀,晚了只怕就看不到你老爹了……
贾智杰出门来已是月上树梢头,灰蒙蒙的月色下,不需火把脚下的路倒也依稀可辨。那王短腿在三十里外钱家村,路上赶下脚,天不明就能到,只是王短腿瘦瘦矮矮的浑身没有三两肉,来了真能顶用?心里疑惑着,眼睛却不住的四望。
静夜之中,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山路,虽然不怕,但到底有些寂寞无聊,好看的小说:。看着看着,渐渐有些发毛,平日里惯熟的景物,今晚似乎都有些异样,具体哪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感觉微风刮起时,不该花草树木那样摇摆,连声音都有些不对头。越想心越慌,只想拔腿飞跑,但又不敢,他已经坚定的认为,只要一跑,就会惊动隐伏在黑影深处的怪兽,气势汹汹的追上了把自己撕个粉碎。
一口气走了十多里,见并没有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贾智杰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了,自嘲的想:都是那九头死鸟闹的,我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坟地都睡过的人,今晚居然草木皆兵起来,传出去,大伙不笑掉大牙呀。
下了山坡,又拐过几个山坳,不想真有块乱坟岗。这个乱坟岗他也曾走过一次,不过是在白天,就是荒草枯树中密密麻麻的土包子,没有什么稀奇。现在还没有走近,浑身就不自在起来“今天晚上是咋了,老是自己吓自己!”他愤愤的想着,心里一股气拧上了,赌着气大步朝乱坟岗走去。
:“吃菜要吃白菜头,嫁郎要嫁大贼头半夜听得钢刀响……”眼看就要走进乱坟岗,他突然不由自主的唱起歌来。这一唱歌,先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干涩颤抖,犹如鬼号。他连忙闭上嘴,阴恻恻的乱坟岗似乎已经被惊扰,刮起了无名风,一时间草摇树叶响,连月色也惨淡起来。
贾智杰两腿如有千斤重,那迈的开半步,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去了。
:“谁呀,平白无故的站在这干什么呀?”蓦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贾智杰触电般一蹦三尺高,落地后惊恐的循声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刚站的地方黑黢黢的立了一个人。
“是人是鬼?”贾智杰紧握手中木棍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才是鬼呢,无缘无故的咒我;我是看你站那发呆,怕你是迷了路,才好心问下,反倒把我当鬼了。这年头好人难做呀。”那人叹息着摇摇头。
贾智杰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又想掩饰刚才的窘态,清咳两声道:“我是赶夜路经过这里,看这里的月景不错,就停了脚看看,你也是来看月景的?”
那人哈哈大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