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服下后早晚还要打熬筋骨以消化药力,并且一人最多可以服下十粒。十粒之后便不可再用,否则药力随时将会骤然爆发,服药之人全身上下将如烈火焚身,痛苦而死。”
荆钺也是头一次听齐彪说到这世上竟有“铁罗汉”这般的神药,心里也是一奇,心道:“难怪我这义兄如此的力大无穷,这‘铁罗汉’不知到底是何物炮制?药力竟会如此神奇。”
齐彪又道:“我那时年轻气盛,服药之后更加是如虎添翼,功夫也是一天比一天高,满营的众将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我大喜之下,哪里还记得大帅的话,不到一年功夫就将十粒‘铁罗汉’吃了个干净。结果身高又长高了一尺,两臂一晃就像有千钧的力量。我当时是狂喜不止,以为就凭我这块头身量和这无穷的力气,天下没人会是我的对手,真是目空四海。今日想来实是惭愧的很呀!”齐彪说着捋了捋虬髯,一脸的懊悔,接着说道:“把十粒‘铁罗汉’服完之后,起初还不觉得怎么样,可后来觉得这前胸后背有时会有酸麻的感觉,我开始也不以为意。再往后可就感觉不对劲了,那种难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竟如同刀割火烧一样,隔三差五就发作一次,将我折磨的是痛不欲生。”说着,齐彪解下衣衫坦露出了胸背,荆钺一家三口一看之下无不惊骇变色,只见齐彪肌肉结实的前胸和后背上,纵横交错划满了一条一条,大大小小的伤痕,黝黑发亮的肌肤上竟找不出完整的一块来。
齐彪穿上衣衫,苦笑道:“我当时实在是忍受不住那种痛彻骨髓的剧痛,每次发作时都几乎令我发狂,我就用刀在痛处割划,以便来掩盖这种生不如死的火烧痛苦。”
荆钺听齐彪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深知他所受的痛苦哪里是人能受得了的,不禁摇头替义兄叹惜。
齐彪继续说道:“后来,陈午大帅在一次与胡人的大战中不幸战死。陈大帅的胞弟陈川掌了兵权。可这陈川却不是个好人,乃是个贪图私利见利忘义的败类。那时候正值祖逖祖老英雄领军北伐,一举收复了洛阳。那陈川却不愿归顺,返身却投靠了羯人石勒,做了胡狗们的大官,享受起了荣华富贵。我和许多乞活义军的兄弟们不愿跟着陈川做汉奸,于是就反了,投在了祖逖老英雄的麾下。谁知,那晋朝皇帝听信谗言,竟在祖老英雄节节得胜之时,下旨夺了他的兵权停止了北伐,我等也没了用武之地。无奈苦恼之际,祖老英雄见我忠心不二,一心杀胡,就将我纳入到一个江湖帮会之中。他率军南归之日,命我带着一队人马留守在北方中原,继续抵抗胡人拯救百姓。于是我便领着一群弟兄们来到裕山上,建起了一座御狼山寨,招募各地的流民百姓上山聚义一同杀胡。”
荆钺听齐彪讲诉,不由感叹这位义兄的半生真是坎坷艰辛,几十年间出生入死,遍尝了人间百味。荆钺问道:“那祖逖老英雄不知让大哥加入到一个什么江湖帮会,竟如此神秘。兄弟戎马半生,却不曾听人说起过江湖绿林之间还有一个抵抗胡人的江湖帮会。”
齐彪笑道:“兄弟你常在官场军中,不曾在这江湖绿林中闯荡,对江湖上的事情自然也就知道的不多。祖老英雄引我加入的这个帮会,虽然以驱除胡虏恢复汉人天下为己任,但是其宗旨还远不止此。我问兄弟,你可曾知道远在七百年前春秋之时,有一个至圣先贤名叫‘墨子’的么?”
荆钺点头道:“曾听人讲过‘墨子救宋’的故事。他为阻止楚国攻宋,和鼎鼎大名的工匠鲁班比试了一番。鲁班攻城,墨子守城,结果二人一攻一守之下鲁班大败,墨子这才劝得楚王停止攻打宋国。大哥说的可是这个故事中的‘墨子’么?”
齐彪笑道:“还是贤弟见识多。正是这个‘墨子’。我打小没读过书,更不知道墨子其人,也是在加入帮会后才听人讲起的。这个墨子乃是古往今来,天下人里面少有的一个大大的圣贤。他博古通今学究天人,医卜星占、兵法武功、农工机巧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的工程造物更是神乎其技,手段之高之多世人无出其右。他创立了一门学派,世人称做‘墨家’,是当时与儒学、道家并尊的一派显学,门徒学子遍天下,正所谓‘天下显学不归杨则归墨’。”
(注:杨,指的是当时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杨朱。)
樊婵听得齐彪一条大汉文绉绉说起春秋时的人物,笑道:“大哥真是博闻广识,竟将几百年前的古人也打听得这般清楚。”
齐彪哈哈笑道:“弟妹休要取笑我,我是大老粗一个,只会骑马打仗,这些也都是听人家说得。我听得有趣便都记了下了。”
樊婵呵呵笑道:“我可不敢取笑大哥。我是说大哥的记性真好,要是再读些书,那可就是文武全才了。”
齐彪笑道:“读书么?等到把胡狗们都赶走了,这世上清净了,我一定读他个十车八车的,到时一定请弟妹做老师教我。”众人听着不禁大笑起来。
荆钺听齐彪开玩笑,说日后赶走了胡人要去读书。虽是句玩笑话,自己在大笑之余却也颇是悠然神往。
齐彪接着道:“咱们还是说这墨子。墨子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