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萧洛心疼的摸摸倪裳的头。她说她已经忘记了如何等待,但是会努力想起来。以前,她究竟遇到过怎样的事,竟忘记了如何等待?那个人她在梦中声声唤着爸爸,在梦中痛苦不堪,在梦中泪流满面的人,如何舍得看着她一遍遍撞得头破血流?
“将军,睡吧!”折腾了一天,倪裳累了,很累。不过她知道,赫连萧洛比她还累。
赫连萧洛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倪裳身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那铁人的形象轰然倒塌,留下的,只是一个疲累的普通男人。
“我已经没得选择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选择,因为从来没有人给他选项。
“我知道。”靠在那结实的胸膛,听着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倪裳只觉得安心,忍不住闭上眼,安静的享受。赫连萧洛没有选择,她知道;她没有选择,赫连萧洛可知道?
爱上赫连萧洛,生命就变成了单选题:帮他。而且这是一道不可放弃重来的单选题,想的多了,伤的只有自己。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尽最大的努力帮赫连萧洛报仇、帮他得到天下。
“我今生或许都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宁静和平凡。”
“我知道。”
“我甚至可能无法给与你全心全意的爱和陪伴。”
“我知道。”或许,这份爱要分割成千千万万份,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总是让自己不要想,免得被伤着。
“不该为我做那么多。”赫连萧洛轻叹,贪婪的汲取这倪裳身上的味道,这熟悉的香味,总能令他心安,可是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失去?
光是想想,都有一股深深的窒息感。
“我就是要你觉得你亏欠于我!”倪裳嬉笑着蹭蹭那坚实的胸膛。这并非她的心里话,她所做的一切,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和习惯,并不是要让赫连萧洛觉得欠她什么。只是,如果她坦白的说,赫连萧洛定然会更加觉得亏欠于她,不如说得自私一点。
“我会用我所能补偿的一切来补偿!”赫连萧洛最想用的,是一生来补偿彼此。但这一句,他竟然不敢说,他怕承诺太美好,无法实现的那一刻,会是痛陈心扉的绝望。
“将军现在就可以补偿我。”
“嗯?”
“睡觉!”倪裳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她实在是太累了,没那么多的精力在这里伤春悲秋。她做的一切,都是顺应心意,没有觉得有丝毫委屈。
赫连萧洛着实没想到倪裳会在气氛如此微妙的时候说出这般煞风景的话,忍不住笑了,轻轻捏捏倪裳的脸蛋:“睡吧!”
亲手穿上的衣服,赫连萧洛又一件件为倪裳脱掉,直到只剩下凉薄的里衣,才讪讪的罢手。
倪裳倒头就睡,也顾不上赫连萧洛对着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会有多郁闷。她的精神已经耗费完毕,再耽误下去很危险。
赫连萧洛在倪裳身边躺下,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刻意忽视身体因为那柔软馨香的身体起的变化,嘶哑着嗓音问:“这些天你去了哪里?”
“一直在躲清闲,打算和你楚河汉界。”倪裳闭着眼睛,回得有些漫不经心。松野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诶了帮赫连萧洛,也是帮自己报仇,她不想让赫连萧洛对松野心有芥蒂,这个时候赫连萧洛最需要的是帮手而不是敌对,其他书友正在看:。
“认真点。”
“我很认真。”
“倪裳!”赫连萧洛不悦的低吼,真的不明白倪裳怎么会变得越来越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倪裳掀开眼眸,粲然一笑:“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真不怎么好听。”
不知何时,小东西这称呼,竟然变得顺耳起来。
“莫闹。”
“没闹,我真的打算和你楚河汉界,后来发现做不到,就回来了。怕你惩罚,所以带了这么一份大礼!”倪裳笑眯眯的说,好似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赫连萧洛自是不信,但是看着倪裳眉眼间的疲倦,不忍再折腾她,只得作罢。
“睡吧。”
倪裳从善如流的闭上眼,紧紧的锁在赫连萧洛怀里。
已经许久不曾感觉到睡意,每日只是例行公事睡两个时辰的赫连萧洛突然觉得好困倦,竟也很快进入梦乡。
两个久别重逢的人没有激情,也没有情话绵绵,只是紧紧相拥着,沉沉的睡去,好似已经在一起几十年,只有彼此在身边才能好眠。
门外,松野表情复杂的站着,不知道该不该跟赫连萧萧洛坦白。
“松副将,找将军有何急事?”鱼洛凡见松野在房门前不前,,踌躇不前,忍不住问。
松野有些为难,但心里明白鱼洛凡主意多,说不定能解决掉这件棘手的事,便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鱼洛凡心里早有感觉这事与松野脱不了关系,他相信以将军的睿智自然也是有感觉,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松副将想如何做?”
“与将军坦白,对倪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