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自是无法言喻,不安加忐忑,忐忑加不安,我完全不知道这回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百分百不是好事,我一向自认心理素质一流,原来是没碰到真正让我害怕的事情,如今感到性命受威胁我的胆小便暴露无遗,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预知了危险,但危险迟迟不到,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到,才真正是让人煎熬。直到日落,我怀着吃断头饭的心情和香翠用了晚饭也没看到四贝勒或是和四贝勒府相关的人到来。这时我心里生出一些侥幸,四贝勒日理万机那就有时间处理我的事情?我之与他而言确属微不足道,这样才好。
眼见着躲过了今天,我对小顺子越发看不顺眼,即是他主子交待的我不用客气,十三阿哥如此可恶,我有还假客气什么?我心情不好,说话口气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有些人我是惹不起,可是小顺子这样的我还是可以随意折腾的,谁让他是十三阿哥的人呢?晚饭没吃多少,我的肚子又唱起空城计,便让小顺子去重新安排饭食,报了一串菜名听得小顺子脸都绿了,“张格格,这大晚上的你叫这许多菜也吃不了啊。”
这话我可不爱听,哪有奴才质疑主子的?“小顺子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十三爷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好生伺候,我有什么要求要尽力照办。不过就是几个菜而已,难道十三爷没给你银子怎么的?”
小顺子擦擦额头的汗,道:“奴才还不是替您着想,都这个时辰了,您用多了会存食,对身子不好。”
“好不好要你说?”我声音提高了一些,“十三爷就是这么交待你的?快去给我把菜安排好,再上一坛好酒。”姑奶奶心情不好,今天想酗酒,倒不是我摆谱儿,当然这谱儿不摆白不摆,比如在苏培盛面前我就没机会摆谱儿,十三阿哥对我的态度小顺子是眼见着的,量他也没胆子跟我对着干。没办法我总要有个发泄的出口,回了四贝勒府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再说十三阿哥的银子不花白不花,这些日子虽说自在,但是花自己的银子我向来是十分谨慎的。
当然一大桌子菜端上来,我和香翠也吃不了多少,酒我倒是没少喝,也不知道是什么酒,闻起来味道香醇,入口也不十分辛辣,韵味绵长,不知不觉间就几杯下肚,但是时间一长才知道这酒的劲道十足,可我已经是睁不开双眼,但觉香翠早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等我醒来,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也觉得燥热,眼皮就像粘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我从微眯的眼缝里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不是我在客栈的房间,出门在外我还是比较俭省的,而这里明显要豪华许多。我努力想把眼睛睁得大一些看清楚周遭的情况,怎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止如此还觉得口渴。我舔舔唇,想叫人,却张口无声,就像在梦中想喊却喊不出声一样,可现在分明不是梦。张嘴却出来声,舌头僵掉,这种情形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就在早上我就有过这种经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