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睡得很香,我来回进出了两趟也没惊动到他。或许天气真的有些热了,我适才给他拉上的被子眼瞅着又被他蹭到腰腹部,侧倚在榻上,右手随意放在身侧,左手搭在小腹上。我轻轻坐到桌案后的椅子上,铺上一张新纸,拿起笔,咬住笔头看看窗下躺着的四贝勒,不如画个四贝勒卧眠窗下。
挑了支线描的细毫,舔上墨,勾画起来。睡着的他面部线条比平时柔和许多,长眉入鬓,鼻翼高挺,薄唇微闭,算不上太英俊,却也还是挺耐看的,准确的说睡着了比醒着时好看。
屋里静悄悄,我也画得兴致盎然,想着雍正给自己做模特,还是很兴奋的,倒是很有些自得其乐的味道。后世故宫里的雍正行乐图要是能加上我的画就好了,这可是年轻时的雍正,比那些画里的秃顶老头子怎么说也要好看一些吧。
四贝勒也十分配合,睡得十分老实,好半天也没见他动作一下。先勾勒了大致的构图,然后是细部勾画。头还没画完就听院子里有人声,我忙放下笔蹑手蹑脚出去看是谁回来。回来的是苏培盛,手里拿了两本书和一摞折子,见到我就要打千行礼,我忙把食指伸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苏培盛小声问:“奴才苏培盛给格格请安。格格,贝勒爷还没醒?”
我哑声道:“还没有。书我先拿进去,苏公公先歇歇,让她们别弄出大动静来,贝勒爷睡得挺香的,估计一时还醒不了。”
“也好,听格格的,往常爷眯个半个时辰就醒了。今天上午从皇上哪儿议事出来,太子非拽着贝勒爷练布库,想是爷今天累着了。”
“哦,可能吧。”
我接过书和折子,回了屋,把东西放到一边,又拿起笔。看看从哪儿继续画,唉,他怎么动了呢?手的位置都不对了,右手原来在腹部,现在怎么跑到胸口上了?,被子也高了一些,头的位置也偏了点儿,这让我怎么往下画呀?
我得给他摆回原来的姿势,我走到榻边,刚想动手,但见他薄唇微微动了一下,我忙停了手,等了等,他又一动不动了,还是睡得挺实的。我嘲笑了一下自己,跟做贼似的。伸手给摆回原来的姿势,还挺听话的,随我摆布。
看看他还原的姿势我满意的一笑,就是这样了。转身要坐回去继续画,就觉我的衣服被轻轻一拽,身子向后倒去,仰倒在四贝勒身上。
“嗯。”身后四贝勒闷哼一声,却伸手抱住我。
我忙挣扎着要起来,“贝勒爷,奴婢不知道您醒了。”
“知道我醒了,你就不会过来了,对不对?”
我现在的姿势非常的不舒服,腰都快折了,“贝勒爷,醒了就坐起来说话,这样不舒服。”
他抱住我坐起来,仍是不放开手,把我搬到他大腿上坐着,“这回看你还躲着?”
在我记忆里除了小时候坐过爸爸哥哥的大腿,十岁以后再没和男人这样过,感觉很别扭,“奴婢重。”
“谁说的?爷都感觉不到你的重量。”说着他又把我向他身上紧了紧,“怎么不好意思了?”
倒不是不好意思,就是不太习惯这种有些暧昧的姿势,别看我平日大大咧咧,可是也从没和男人过从甚密。
“奴婢去叫苏公公进来伺候贝勒爷,也不知道丫头把您的常服取回来没?还有茶叶,贝勒爷要喝‘大红袍’奴婢去看看,其他书友正在看:。”我紧张地道,身子挣扎了几下。
“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本想让你去‘绿烟阁’住的,庭芳喜欢,就给了她,你……”
“没有,奴婢怎敢和侧福晋比。其实这里就很好,奴婢本来就不想搬。”
“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儿,这里挺好的。”我低头小声道。关键是这里安静离主院远。
他扳过我的脸仔细看看,为了表现我的真诚,我也配合的眨巴着眼睛笑看着他。好一阵他确定我没有因为住的地方争锋吃醋的意思,才道:“好!爷不会亏待你,过几天让人把这处院子扩建一下家具也要换换。”
“不用,贝勒爷有银子奴婢知道,可是真的够了,横竖奴婢就这么大个人,地方大了倒觉得空荡荡的不舒服。”
“嗯,爷没看错你。”
四贝勒放我到地上,站起身,“你刚才在画爷?”
我忙跑过去拿了张纸盖住画,“不许看!”
他哪里肯听,一伸手把我捞到一边,掀开上面的纸,呵呵笑道:“你出去的时候我就看了,画得不错,爷一有空闲就过来让你画,可好?”
“没事画着玩儿的,贝勒爷别笑话。
他收了笑,正经道:“很好,我喜欢。爷好看吗?”
“贝勒爷没十三阿哥好看,不过从这个角度看还不错。”
他抬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你倒是实在,我就是随口问问,不用你回答。”
不爱听实话了,皇帝都不爱听实话。
“嗷!”疼死我了。我这细皮嫩肉的能禁得住他的棒子似的手指一敲?我捂着额头,跑进内间的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