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出去,我摊开手对香翠道:“没了,还没放就没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格格,不如找人做两个风筝,您再画上画,我们不就可以……”
“对呀,那你们谁会做?”
这做风筝看着简单,其实还是需要些手艺的,削竹篾绑骨架都有些讲究,否则即使扎出来也不一定能放起来。香翠出去问了一圈儿院子里的小丫鬟没一个会,又到园子里找好,容易找到个会扎风筝的小厮是刘婶的娘家侄子乔兴,带进屋来。
乔兴十六七的样子,身穿深蓝色小厮的衣服,模样倒也清秀,只是有些面黄饥瘦,一进来就给我打千行礼。
“格格吉祥。”一张嘴还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
我忙道:“快起来吧,我这里不需多礼。”
乔兴站起来,略略侧身,并不正对于我,低头垂手道:“奴才的姑姑听说格格想做风筝,便让奴才过来伺候。”
“你会做风筝?”我问。
“不瞒格格奴才老家是山东昌乐乔家村,我们那儿会扎风筝的人多得很,只因家乡连年水患,庄稼颗粒无收,奴才一家一路讨饭到北京投奔姑姑和姑父。姑姑看奴才还算周正便求姑父给安排进园子,也才不过三天。”
哦,昌乐,离潍坊很近的地方,那里可真是风筝之乡呢,原来那里清初就有人扎风筝了。看看一脸菜色的乔兴,唉!连饭都吃不饱又有谁会买风筝呢?
“你会扎什么风筝?”我问。
“奴才扎风筝的手艺是家传的,只要您说得出奴才就能扎出来。”乔兴信心满满地道。
“你可不要吹牛,我想要个水母风筝。”量你也不知道水母是什么东西,我故意难为他一下。
“水——水母是什么东西?”他果真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会扎吗?”
乔兴红了脸,面露难色,耷拉着脑袋道:“格格恕罪,奴才没见过水母。”
见他面色尴尬,我扬了扬头,笑道:“逗你的,水母是海里的一种动物,你没见过自然是不知道,其实那个东西外形很简单,一会儿我画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那就好,格格奴才需要竹条,浆糊,棉纸或宣纸,矾水,颜料。”乔兴掰着手指头数需要的材料,这些东西都是很容易找到的,并不费事,香翠自到各处搜罗,不大会儿材料就齐备。
我在宣纸上画了水母的样子,乔兴见了说了声“容易”。
我摇摇头道:“未必,我想要的不是你平常做的平面风筝,这水母做成立体风筝才好看,而且你做好骨架外面不糊宣纸,我要用绡纱。”
“绡纱?”乔兴还没搞懂绡纱是什么东西,香翠就吃惊地叫出来。
“格格,那可是福晋特意赏给您的。”
这我当然清楚,前些日子我清点了一下嫣然的家底儿,和我这个月光族一比小姑娘就是一有钱不花,有东西不用的守财奴。小沈阳的名言怎么说来着?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这不小姑娘两眼一闭,我就来了,给我留了几百两银子,出嫁时爹娘给的银子加上每月八两银子月例就没花过,连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没打赏过,一分没动便宜了我,还有一大堆四福晋差人送来的赏赐,很多精美的衣料,纱绉绫罗绸缎一应俱全,可她衣柜里可穿的衣服却没几身。这些绡纱是从江南来的,都是上好的东西,府里的格格侍妾每人才两匹,福晋却给了嫣然四匹,大概是想对四贝勒的冷落做一点补偿,因为据说嫣然是四福晋特意为四贝勒挑选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又怎样?福晋赏的东西不就是给我用的吗?舍不得用是对福晋的尊重,用了就更是对福晋的尊重。”我不以为意道。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用来做风筝太——太——”
“太奢侈了是不是?”我接道。
香翠点点头。我能理解,嫣然未进贝勒府时由于父亲大娘的原因和母亲生活十分清苦,习惯了节俭。可我不想留什么遗憾,我既然不明所以来到这里,万一哪天再不明所以的离开,我可不想便宜别人,当然行事上多少会有点儿矫枉过正。
“正是因为是好东西所以我才要安排个好用场。”
刚才想起做风筝我就想到用绡纱了,这绡纱是用极细的蚕丝密密织就而成,轻薄透亮,摸上去光滑无比。飘在天空中阳光一照必定鲜艳夺目。
“用那匹粉红色的正好,香翠你去找出来。”
待香翠拿出来给乔兴看,乔兴才大惊失色道:“用这个糊风筝?奴才都是用绵纸糊,没有用过这样金贵的东西,也不知能不能糊上?”
“不妨试,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就是借你的巧手完成,香翠也要帮忙你针线好,裁剪缝制还需你来做,我一步一步诉你。”
“那就好。”乔兴擦擦额头的汗。
剩下就是我讲解制作步骤,将削好的细薄竹篾像扎灯笼一样扎成圆伞状,把裁剪好的绡纱拼接缝合成伞状然后用矾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