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庙之前,杜欣欣好好打扮了一通。她擦了胭脂,描了红嘴唇,还整了件红色的羽绒棉袄穿在身上,整的像是刚结婚的小媳妇似的。
乐意瞅着杜欣欣这炸眼的打扮,“你这打扮的太像小媳妇了。”
杜欣欣美滋滋的扬起了肥嘟嘟的下巴,“你懂什么呀,这是流行,潮流。我从电视看了,今年就流行这种红色,正红色。”
乐意说:“这就是小媳妇色儿。”
“反正这是流行,你不懂。”杜欣欣打量着乐意灰蓝色的外套和休闲裤,“你一到冬天,不是灰蓝色就是灰绿色,要不然就是个纯灰色。你这品味,真的是太土了,土掉渣。”
“灰色不容易脏,而且我觉得挺好看的啊。”乐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挺好看的。不仅好看,而且穿着很舒服。
“好看什么啊,你都更潮流脱节了。”杜欣欣数落开了,“你看看咱们镇上,不少时髦的。只要是时髦的,都知道今年流行红色,正红色。而土的那些,就像你这样的,就会一个颜色穿好几年。还有你的裤子,从来不穿丝和紧腿黑色的,一直是宽松的休闲裤,这也太土了。你起码弄个牛仔裤穿穿啊,再弄个小靴子穿穿。嗳,跟你没法儿说。”
乐意扫了眼杜欣欣那黑色的裤袜还有褐色的小靴子,一点儿美感都看不出来。光这么看着,她都觉得痒痒和冷。
她就不爱穿贴身的裤子,走路的时候,会弄的腿特别痒痒。小靴子,穿着不方便,而且太贵,所以她也从来不买。
可能也就像杜欣欣说的,她确实就是土,土掉渣渣,所以欣赏不来潮流。
杜欣欣一边照镜子臭美,一边问乐意,“你说我拿红色的包好,还是拿黑色的包好?”
乐意说:“是去大庙溜达听戏,又不是去市里逛街,拿着包多累赘。”
杜欣欣不满的拿出黑色的包,噔噔噔朝外走,“女人的包,就是女人的身份和第二张脸,所以到哪儿都该带着。”
乐意瞅了眼杜欣欣那个怎么看也看不出美感的黑皮包,觉得还不如自己上山挖药用的小篮子。
杜欣欣催着乐意,“快走呀,你要是走太慢了,咱们就去晚了。”
乐意别了她一眼,“我两个多小时前就到你家了,你一直化妆换衣服,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现在才着急?”
“那会儿我也着急,但是我必须得打扮好,才能出门啊。”杜欣欣忽闪了一下睫毛,“我可不像像你一样,这么土掉渣的就出门。”
乐意说:“那我们赶紧走吧,如果你能走很快的话。”
很明显,杜欣欣走不了很快,因为她穿着高跟小靴子。
等两人到了大庙,戏早就开演了。
买了棉花糖和瓜子,乐意和杜欣欣挤塞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仰着脖子从人缝里看戏。
演戏的是附近自发组织的戏班子,演的多是带些黄色意味的戏,所以特别吸引人。现在演的是金瓶梅,戏班子改了点儿剧情,比原著还要黄一点儿。中间加上了老汉扒灰的情节,演老汉的那个老头儿,趴在演媳妇的女人身上,虽然没脱衣服,但屁股一耸一耸的,特别****放浪。
乐意看了一会儿,觉得脖子仰的太累了,就从里面钻了出来,在人群外头等着杜欣欣。
她刚蹲下,就看见一只黄鼠狼,不紧不慢的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像是故意要吸引她注意似的,经过她面前的时候,黄鼠狼嘴角朝上勾了一下,极像是在笑。
乐意觉得奇怪,就跟在了黄鼠狼的身后,一直跟到一座破庙。
黄鼠狼进破庙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慢腾腾的朝里走。
乐意迟疑了一下,跟在黄鼠狼身后,进了那座庙。
庙里黑乎乎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破烂的木头。原本放置神像的地方,黄鼠狼前腿拄着尖下巴,斜躺在那儿。
乐意眨了下眼睛,眨眼前,自己是在破庙里,眼前躺着的是一种作模作样的黄鼠狼。眨眼过后,她身处的环境变了,变成了一家极其富贵绮丽的房间,而眼前邪躺着的,是一神仙般俊俏的男人。
男人也不说话,只用眼睛勾着乐意,让乐意上床来。
乐意没上前,皱眉盯着男人,不明白刚刚那场景到底是怎么转变的。
“来啊。”男人见乐意一直不动,忍不住出声呼唤着乐意。
乐意上前一步,就停了下来,问:“你叫我来干嘛?”
男人被问的一愣,然后朝乐意飞了个媚眼儿,“当然是干在床上才能干的美事儿。”
“可你是黄鼠狼,我是人,我比你大好几倍。如果上床了,我一个翻身,不就把你压死了么。”乐意很客观的分析着。她这么镇定,是因为有遇到拔壳的事儿打底,胆子都被练出来了。如果是头一次遇到黄鼠狼精,那她肯定会惊吓的不知所措,然后就精神恍惚的着了黄鼠狼精的道儿。
男人完全没想到,乐意会这么冷静。因为一旦被他勾引来的,就会任由他折腾。他说什么,那人就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