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坦之发出了一声怪叫。阿紫骇然道:“怎么了?”游坦之道:“蛇……咬我……”他只当自己会立即毒发身亡,是以连声音都变了。
然而那两条毒蛇却立即松口,迅速地窜向旁边的一株大树,蛇身紧紧地向大树上缠去,越缠越紧,转眼之间,只听得“噼噼啪啪”一声,两条大蛇的蛇皮爆裂,腥血流了一地。
游坦之睁大了眼睛望著那一堆蛇尸,几乎疑心是在做梦。
阿紫又叫道:“王公子,蛇毒厉害,你没事么?”
游坦之抬起手臂,只见被咬处只留下两排牙印,挥了挥手,也丝毫不觉疼痛,忙道:“我没事。”阿紫仍是不能放心,道:“那两条蛇儿呢?”游坦之道:“死了!”阿紫顿足道:“你怎么将蛇儿打死了?”
游坦之苦笑道:“不是我打死的,它们自己死了。”阿紫虽然聪明,却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游坦之体内所蓄的毒质,反在毒蛇之上,那两条毒蛇咬了他,沾染到他的血液,反而中毒毙命。
她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可惜!”游坦之抬起头来,只见远处又有两条毒蛇游了过来,苦笑一声道:“没有什么可惜的,又有两条来了,比这两条更大。”
阿紫喜形于色,道:“可是也能当作坐骑的么?”
游坦之道:“是,这两条更奇,蛇尾缠在一处,高高昂起。还有一个胡僧坐在上面。”阿紫拍手道:“当真么?”
游坦之道:“我骗你作甚?”那两条毒蛇来势极快,转眼游近前。游坦之向坐在蛇尾上的胡僧看去,只见他年纪已老,面上满是皱纹,双目却十分有神,令人望之心寒。
游坦之明知逃不了,只得硬著头皮不动,唯有希望再一次逢凶化吉。还未等他开口,阿紫已道:“兀那胡僧,你可是代你的伙伴来赔我们的坐骑?”那胡僧向两条死蛇看了一眼。面露骇然之色。一开口,华语居然十分流利,道:“两位可是从少林寺来的么?”阿紫一听对方会说华语,心中更是高兴。忙道:“你怎么牛头不对马嘴?我问你可是来赔我们被蛇咬死的坐骑来了?”可是那胡僧仍是答非所问。道:“哪一位是受我波罗星师弟之托而来的?”
游坦之心头大骇。失声道:“你是波罗星的师兄?”那胡僧道:“正是,我叫哲罗星。你就是受他所托的人了?他要你转交的东西,你就交给我吧!”阿紫秀眉微蹙。道:“王公子,这哲罗星是不是疯子?”游坦之在少林寺中吃足了波罗星的苦头,知道他的武功十分高强,这时听说来的是他师兄,早已软了半截,也忘了阿紫双目已盲,向她摇了摇手示意不可出声,道:“这位大师一定是弄错了,我不是从少林寺来,也未曾见过什么……波罗星。”
哲罗星面现不信之色,道:“那么你刚才何以口道波罗星之名?少林寺珍藏的梵文易筋经,如何会在你的身上?”
游坦之本就不知从箫峰怀中跌出后给自己拾到的是什么东西,更未听说过什么易筋经,道:“大师一定是弄错了。”
听言,哲罗星面有怒容,道:“你若想将易筋经据为己有,可莫怪我无情!”游坦之急道:“我身边哪有什么易筋经?你看,就是这些东西!”他摊开了双手,那本梵文易筋经赫然在他的手掌之上。
哲罗星大喜,心想:师弟将易筋经交给小子时,一定未曾向他说明,是以这小子还被蒙在鼓中。他身形一耸,从蛇尾上轻轻飘了下来。游坦之自顾自道:“你看,我身边就是这些东西。这柄匕首不错,大师若是看著喜欢……”阿紫在一旁,突然“咭”地一声笑。
她还记得上一个胡僧被打发走之前,王星天也是这样说法,如今这哲罗星想必也难逃一败,所以忍不住笑出声来。游坦之急得走投无路,也不明白阿紫为什么发笑,只是呆呆地站著。哲罗星向他一步步走来,目光停在那柄匕首之上,道:“确是一柄宝刃,施主舍得么?”游坦之忙道:“这原是别人给我的,大师只管取去就是。”
哲罗星来到了游坦之的身前,伸手慢慢抓去,眼看就将抓住了那柄匕首,却陡地向外一移,改向那本易筋经抓来。这一下变化来得突然之极,那本易筋经轻轻易易被他夺了过去,游坦之一怔,忙道:“喂,这不行,那小本儿我有用处。”他在辽国南京几番死里逃生,全是仗著那本易筋经,自然不肯被人取去。哲罗星身形一飘,已向后退开了两步,道:“你自然有用,但是我也有用。”
游坦之原是被人欺负惯了,闻言呆了一呆,只道:“那怎么行?你硬抢我的东西,那怎么行?”阿紫忙道:“王公子,他抢了你什么东西?”游坦之道:“一本小书,那是我——”阿紫又奇又气,道:“那胡僧抢了你的束西,你就算了么?”游坦之实是不敢得罪哲罗星,见他正在翻阅著那小本子,面上现出欣喜之极的神色,便故作大方,道:“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让他拿去也就算了。”阿紫顿足道:“你这人也真怪,有那么高的武功却任人欺负?”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无崖子在见到那易筋经之后,也不由犹豫起来,对于这门传奇功法,无崖子也是颇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