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爷爷举了一下小酒盅。
原来如此啊,看来自己的级别虽然低,但却是这一批部队的纽带。不过串联的作用还不错,现在虽然中,央没有明确下文,估计那边可能要新成立军分区吧。而军分区的司令员,不出例外,就是陈佳贵了,毕竟刘太蒙肖军都稍微在资历上欠缺点。
“我们家小元的事情,郑爷爷要谢谢你呀,小山。“郑老把小酒盅和巫山举了举。
“小元什么事情?”干爷爷满脸狐疑。
“你还不知道?估计也没人和你说吧。小山卸任混编旅长,小元接任呢。”郑爷爷把盘子里的肉拨开,夹了一箸青椒,放在口里猛嚼起来。
“恩!”赵立生嘴里有菜,只是比了个大拇指,咽下去才接着说:“小山这个事情做得很对。参谋长是伟人身边以前的小警卫员吧,不会争权,余下的暂时还没有这个资格。”
“回来后去了伟人那里?”郑伟光以前是干爷爷的参谋长,一语中的。
“恩。”巫山懒洋洋地点点头,低头吃菜。
两个老头对望了一眼,干爷爷率先发问:“受挫折了?”
“恩。”巫山难得说话,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来,给爷爷和郑爷爷说道说道,我们研究研究。”干爷爷本来是一个沉稳有度的人,不过,要看什么事情。要是伟人欺负了自己的孙子,不排除他拍桌子打板凳的可能。
“也没什么。越南那些人闹腾起来了,大肆迫害华侨,我就想现在打过去。”巫山有些激愤了:“爷爷,你来说说。难道非得让这些王,八蛋打到国内,我们才出手吗?我就不明白。”巫山的眼泪都出来了:“爷爷,这次回来,我带了一个小孤儿,今年才四岁。好可怜啊,他的父母,都是越南华侨。他的父亲,被越南士兵砍了头。他的两个姐姐被糟蹋了,一个十岁另一个七岁。他的妈妈,当然没跑掉,但把他塞在床底下躲过一劫。其他藏起来的华侨,把他带出来,逃过封锁线到了老挝。”巫山扯过卫生纸把脸上擦干净:“爷爷,我真的好想去打这些狗,日的。就是以普通一兵的身份,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冷清下来,大家都停了筷子。
“咳咳,”郑老后来做过政治工作,照例咳嗽两声才开始劝说:“小山,人非太上,孰能无情?我们有,伟人也有。”他无意识地夹了一块干豆腐在嘴里吃着,闭上眼睛:“想想伟人吧,他的亲生儿子,被那些人从楼上推下来摔断了腿。搁在你我身上会怎么样?难道把那些人都杀了?他是一个父亲,但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考虑问题,从国家层面去着想。中国,经不起折腾了。我们现在就一个目标,把经济发展上去。当然,谁欺负到我们头上,也不可能答应的!”他掷地有声:“继续下去,我们终有一战。好孩子,时刻准备着,那时候,我和你爷爷等着你再传捷报,为你庆功!”
这顿饭一直吃到很晚,巫山微醺,不过心结勉强解开了。
巫山让大力哥两口子以检查身体的借口去了京师的炎黄医院检查身体,其实就是看看两口子结婚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后代。这时候的大陆,还没有展开这方面的研究。
齐百家两口子,调回大陆,专门做炎黄医疗集团在内地的扩张工作。小儿子的名字,聂帅亲自起的,叫齐继楠,看来,他也没有忘记没看过几眼的孙女啊。不过,这下,两口子经常住在继父家,陶妮莎每天都回来照料两位老人。虽然齐百家还经常去各地考察,家人在一起,共享天伦,其乐融融。
结果,让巫山也没办法。张大力小时候生活困苦。特别是在发育的时候,肾部遭受重创,有性,生活,但不再有生育的能力。大力不会说话,自打结婚以后,对这个媳妇比一般的老公更加疼爱。魏小芳家里本身就很穷,生下来就被送给别人了,而后东家送到西家,不停转换家庭。现在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老公,非常知足。当巫山转弯抹角地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两口子对望一眼,张大力拥住媳妇,无声哽咽着。魏小芳嫣然一笑,擦掉老公脸上的泪花。
捡回来的孩子叫源源,实岁也就三岁刚过。他看着自己的新家,忘掉了恐惧的日子。巫山永远不能忘记,孩子见到他就牵着衣襟,生怕没人再管他。整天叫着叔叔,刚开始让巫山有点难为情,也没去纠正他。
魏小芳看到孩子,眼睛一亮,天生的母性让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再也不想撒手。孩子对她也很依恋,张大力看着孩子傻笑,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给老婆准备的糖果,把外皮剥掉塞到他手里。后来,魏小芳期期艾艾地告诉巫山,说想收养源源。巫山大喜,本来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天上飘着雪花,院子的门还开着。门灯昏暗的光线里,张大力上身只穿一件短卦,挥汗如雨不停扫着院子。旁边,取名为张晟源的孩子,穿得厚厚的,叫着爸爸给他送毛巾擦汗呢。孩子从来没有看过雪,张大眼睛用手小心接着飘落的雪花。
王志强停好车,巫山打开车门走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