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巫立权,我们县主任的弟弟,那是主任的娃娃,那是阿权他二姐。”
胖经理马上又递给爹爹一支烟,爹爹摆了摆手,老巫家的人都不抽烟。熟练地给大家的搪瓷缸子里放了茶叶,把暖瓶的水倒进去。“我叫你阿权吧,我叫钟晓发,在这里给大家端端茶递递水。今后没说的,到了凯县你就找我老钟。”
菜很快就上来了:一盘白菜,里面若有若无几块肥肉,一盘豆芽,还有一碟咸菜:辣椒末拌的萝卜干。秦师傅还喝了一点白酒,巫山估摸着有二两。那时候可没有醉驾一说。
吃过饭,车子又慢慢向亿县进发。秦师傅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和爹爹说着话。在下午五点半左右,车子终于到了亿县的车站。秦师傅把车子停近车站,站起来喊了一声:“亿县到啦,下车。
!”
二爹一路晕车,在凯县的时候还吐了。爹爹和巫山慢慢扶着二爹下了车,秦师傅还在车上等着:“阿权,走。”
“强哥,我们就住国营旅社吧,在旁边吃点儿东西。还得买票,明早去陪都。”
“你们还要去陪都啊?走走走,你叫我一声强哥就是我兄弟,我帮你安排。放心吧,兄弟。”
距车站不远,一家没有挂牌子的沿街铺面,门关着的。秦师傅上去敲了敲门:“干妹啊,我强子,开门。”
门开了,露出一张二十多岁小女人的脸,老秦又把巫山他们介绍了一遍。
看样子,那女人是秦师傅的相好,巫山前世啥都经过,一眼就看出来了。二爹爹爹还真以为是他干妹,一直不停地道谢。老秦让那巫山叫罗嬢嬢的女人做饭,自己跑去买船票。吃着晚饭的时候,船票就买回来了:“阿权,我战友有人在轮船公司,硬是买了三等舱的票。”二爹把票面看了下,把手帕裹着的钱掏出来,给秦师傅63块,又要给他五块钱跑路费,秦师傅推了半天没收。二爹爹爹没坐过船,巫山就给他们解释轮船有一等舱二等舱散席,但一般的穿就只有三等舱和散席。老秦和罗姓女子就好奇地盯着巫山看,把巫山都看毛了。爹爹给他们解释说巫山看的书是他们的好多倍,二人又不停地夸奖巫山有出息。晚上睡觉也是在罗姓女子那里睡的。二爹搂着巫山,晚上睡着了还在不停地抖动,估计是晕车的后遗症,搅得巫山一晚上没睡好。
一大早起来,老秦已经开车返回巫县了,罗嬢嬢给大家准备了稀饭和咸菜,大家匆匆忙忙地吃过早饭。罗嬢嬢领着大家坐公交到码头。罗嬢嬢不是那种特漂亮的女人,但是很耐看,话不多,为人很实在,船开了,一直在岸上给这三个认识不过一夜的人挥手。
因为晚上没睡好,巫山一到船上就睡觉。中午的时候隐隐约约爹爹他们叫吃饭,巫山说想睡觉。一觉醒来,船过了鬼城,不一会儿就到朝天门了。
在朝天门找到去菜园坝的站牌,等了二十多分钟,车子来了。总共就三个帆布包,各自带了一两套换洗的衣服。不像现在一出门大包小包的。奶奶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个搪瓷缸子,上面映画着样板戏里几个敬礼的军人,太祖体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几个字在人像的下边。三个缸子一模一样。
到了火车站,用革委会开出的证明买了去蓉市的硬座票。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从三镇市开往蓉市的列车到站了。车站的高音喇叭一直放着的革命歌曲停下来,招呼大家上车。
车厢里的人不多,上车就找到位子了。三个人和别人换了位子坐在一起,二爹靠窗户坐着,巫山在中间,爹爹靠着过道。白天虽然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一上车巫山又一直打呵欠,看来重生以来,巫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毕竟是十岁的身体,又是给父亲做规划,又是剽窃小说剧本,每天都没闲着,巫山实在太累了。
五点多的时候,火车上的喇叭就放起了东方红的音乐。爹爹已经醒了,看到巫山也醒了,就把二爹也推了推。三个人打开帆布包,开始洗漱。收拾完,透过窗户,看到已经到了驷马桥。爹爹把三个包都挎在肩上,到车门边准备下车。
顺着人流,从出站口出来。七十年代的蓉市火车站真小,二十年后的蓉市大酒店和海发大厦还是几栋低矮的单元楼。看了下大致方向,巫山就招呼二爹爹爹走向车站办公室。办公室里,就三个人在,自顾聊着天,正对着门的那个人约莫五十多岁,看到巫山三人,脸上的笑意马上变成寒霜:“站住,干什么的?”
“叔叔好,”巫山不经意间就成了三个人中出来说话的人:“请问曹星宇同志在吗?”
“你们找曹主任?哪里人?什么事?”
“我们是曹主任家亲戚,从巫县来的?”
巫县?三个人满头黑线。巫山看三个人可能不清楚:“亿县地区下面的一个县。”
“你们是张。。啊,好,在这里等下,曹主任八点半来上班。吃了早饭没?”
“我们吃过了。”
“别客气,我叫魏红兵,来,跟我来,我们去吃早饭。”
一路上主要是巫山在和他们交流,在食堂里吃了稀饭,馒头。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儿,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