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金春耷拉着脑袋:“怕你们不同意。”
“哈哈哈哈,”巫山笑得畅快之极:“她要不同意会帮你寄信吗?”
“爸,原来你都知道啦?”金春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你说呢?”巫山怪笑着看着他,温言抚慰道:“行啦,今晚带她去家里吃饭。明天你要是没时间,我就让小赵送小耿去乌市。”
“不用!”金春哪舍得:“这段时间有些忙乱,但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是抽得出来的。”
一直走回办公室,巫山都还在不停回味着。
一转眼,金春都找对象了,估计金玲也快了吧。
他们哥俩结婚的时候,是不是带他们去看看亲生父亲的墓呢?
“专员,省委有人找您!”正在这时。吴迪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欧洛泰宾馆一八一八房间。”
什么?刚从那边回来又要回去?巫山有些头大,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省委,是谁呀?估计对方也不会和小四儿讲得太清楚。难道是谷千里?
上次从汪书记的办公室里出来。不知道省里面有了决定没有。
省里面也真是的。搞什么突然袭击?也不提前和地区打个招呼。
看到十八楼警卫森严,那些兵都是欧洛泰军分区的。难道是兵团的人?
“巫专员,你过来啦?”范才真爽朗的声音从十八号房间门口传了过来:“书记刚吃完饭,正在等你呢。”
“范哥,原来是你们来啦!”巫山一拍后脑勺。
汪书记在维省从建国后就在这里。特殊时期虽然离开过,十年浩劫一结束,又被派了过来。
说起维省,一般人都只说吴振,其实这是不对的。
至少在巫山的理解里,对维省的贡献,汪恩冒比起前者还要大。
只不过这人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踏踏实实做着自己的事情。
吴振更多的威名,是在进疆的时候打下来的,对一切敢于作对的武装直接碾压过去。
创业不易守成更难,汪恩冒在维省的军界、兵团、政界。从一个将军到地方官员,完成华丽的转身。
对待自己治下的子民,肯定不能用步枪和子弹,他为维省的民族融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小巫,你过来啦!”汪书记微微一笑,看着旁边的年轻姑娘:“这就是你要见的巫专员!”
“巫专员好!”少女怯生生地叫了一句。
她的衣着打扮,就是一个学生。
“这是我闺女北楠。”汪书记呵呵笑着:“你不是没秘书吗?姑娘要实习一个月,我让她给你当一个寒假的秘书。”
“啊?”巫山一头两个大,硬着头皮说了声:“北楠同志,欢迎来到欧洛泰。”
“小巫,要不你去乌市怎么样?”汪书记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书记,还是不了。”巫山连声拒绝:“欧洛泰刚刚有了一个好的开头,我不想这么快就走。”
说实话,刚才有那么一刻,汪恩冒真的很想把他调到乌市去。
一年多来欧洛泰的变化有目共睹,但省会毕竟是一个省的脸面。
到时候要是乌市没有欧洛泰发展得好,会不会让两个地区有矛盾?
但巫山怎么可能去呢?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专员,在乌市那边的大爷太多了。
在欧洛泰这里,虽然名义上的二号,在政务上,梅家国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甩手掌柜。
“我也是随口说说,别当真!”汪恩冒摆摆手:“我想让姑娘决定今后干嘛,你多费心了。”
汪北楠的鼻子,忒像她父亲,看上去很挺,美人胎子一个。
没有经过社会的洗礼,看上去十分青涩。
“北楠,要不你和我谈谈你的父亲?”在车上,巫山突发奇想。
“好哇!”想不到汪北楠落落大方,一点儿都不推辞。
作为汪恩冒的儿女,他们从未感到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特殊时期开始后不久,特别是从1966年底起,人民广场和省党委贴满“批判”汪恩冒的标语和大字报。
他们的母亲也受到“批判”。
大概是1967年秋季的一天,她去找父亲。
仅一个星期没有见他,就感到他苍老了许多,消瘦的身体使一身本来合身的军装显得宽宽大大。
看着爸爸疲惫的面容,她心里难过极了。
她挨近正在看文件的父亲,悄悄地告诉他:“我去看大字报了。”
汪恩冒头都没抬,只是“嗯——”了一声。
踌躇半响,她又问:“爸爸,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她父亲抬起了头,把目光从桌上的文件移到了闺女的脸上,一字一句轻声而有力地说:“不是真的。”
由于父亲的背景,汪北楠历次运动中成了有“阶级根源”的“危险分子”。
在那几年,由于父亲的原因,她虽